开玩笑,劳家世代书香,文官清流,朝中文臣二把手。
劳家三少公劳泰学识渊博,才华斐然,官至太尉御史大夫,深受望帝信任与重用。
因劳泰砥砺清节、涓滴归公,从不参与政治斗争,是以!连礼家都拿他没办法。
之所以礼家还能容忍劳家在朝中为官,便是因为劳家功勋卓着,为官清廉,并不是那左右摇摆站队之派。
自打明锦夫人离世后,劳家从此再不收门生,不养谋士,不留门客,是以!也就更别提广纳学生,对外授学了。
甚至连同天子子孙,皇家贵胄都不曾受以劳家授学,也就更别提普通老百姓能得劳家指点一二了。
如若不然,几位表哥也不会这般激动与兴奋。
这样的人师,是他们几辈子都求不来的恩惠,甚至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。
能得名师教诲,可谓是莫大的荣幸。
花祭给予了几位表哥肯定的示意后。
凝家儿郎兴奋的恨不得当场来段伦巴,便赶紧起身向花祭行礼道谢。
“多谢表妹,阿兄们定不忘表妹恩情。”
凝肃与凝苍澜兄妹看得是一阵蒙圈?
这位劳家三少公很厉害吗?是什么样的人物,能值得自己儿子如此激动与欢喜?他们也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啊?
当然,他们都是农户出身,整日里只知道与良田打交道,哪里知道文界响当当的人物。
不过,瞧着自家儿子的这副兴奋模样,想必,这位劳家三少公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。
“几位表哥不必客气,只是,我要提醒几位表哥一句,央请三少公授学之事,乃是我与劳家老公爷私下决议,是以!授学之事便也是私下里进行,望几位表哥莫要宣扬,不负三少公栽培才好。”花祭耐心提醒着。
表哥们相视一笑,能得太尉御史大夫授学,已是此生之大幸,怎敢奢求其他,自然什么都能应下。
“表妹放心,我等绝不是那糊涂之人,定会守口如瓶,潜心研学。”
“是呢!表妹只管放心便是……。”
“我们二人,定不负太尉御史大夫的授学之心,不辱表妹为我等筹谋之意。”
花祭闻言!满意的笑了笑,她的计划,便从此刻开始,正式与礼家宣战了。
此刻凝肃与凝苍澜也立时起身,感激涕零的向花祭行礼谢恩……。
花祭略惊!赶紧起身搀扶。
“舅舅、姨母,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“软儿,我们凝家本就没落了,母族衰败,百年不遇,原以为我凝家就这样沉沦了下去,而如今,幸得软儿你筹谋、看重,再让凝家子孙挺起脊梁,再战家族基业,实乃我凝家之幸,更是我凝家子孙之福,我们应当恩谢软儿你的善举仁心的。”
“是啊!我凝家何其有幸,能得软儿你倾力相助,不然,我凝家焉有重振雄风之日。”
花祭搀扶着兄妹二人,心如明镜的笑了笑:“舅舅与姨母见外了不是,除非,舅舅与姨母拿我当外人。”
“怎会,软儿你一直是我们凝家的好姑娘,是我凝家的大恩人,也是我凝苍澜的乖侄女……。”
“是呢!软儿是家人,是我凝家的好姑娘……。”
说着,一旁坐着的凝苍华不禁红了眼眶,心中百味横生,不是滋味。
若是她的亲生女儿也能归都与她团聚那该多好,她一人在那“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”,过得好不好,有没有想家?有没有想她?整个孕期里有没有遭罪?
她望着身旁乖顺的花祭,纵使她再懂事,再体贴,也始终代替不了她的亲生女儿,哪怕对她再好,毕竟也不是亲生的,总归不是血脉至亲,不够知疼知热。
花祭似乎是感觉到了凝苍华那略带酸楚的思绪,心中也是不忍。
“阿母放心,女儿知你担忧阿妹,如今只得先暂且委屈阿妹一些时日,待将来这个身份有所改变,我定会奉还到阿妹的手上,绝不贪恋。”
凝苍华闻言!起身道:“软儿,如今凝家有你看顾,已是大幸,我不求其他,你只管放手去做,不急在一时,我虽思念袅袅,也不放心她,但只要我知道她平安就好,慈母之心我亦有,但绝不会坏你的大计。”说罢!便拉着花祭的小手,轻轻拍着她的手背,言辞真诚恳切。
“是啊!软儿,你就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,我们绝不会拖你的后腿,只要我们能做的,定会倾力以赴。”
“今日咱们且说好了,再不许说见外的话,都是一家人,咱们互相扶持,比什么都强。”凝苍澜拉着花祭的小手,宽慰着。
花祭能感受到所有人的善意,还有表哥表姐们的支持,她很感动,故而动容一笑。
就连站在门口的阿娇,看到这一幕,也深受感动。
明锦,你看到了吗?这世间,还有很多人爱护着小阿祭,你就放心吧!她已经长大成人,也有了家人了陪伴,不再是那个孤单、懵懂的小孩子了。
“好,多谢舅舅、姨母、母亲。”
几人相视一笑,各自寒暄了几句。
阿娇瞧了瞧外面的天色,赶紧提醒着花祭:“少主子,时辰不早了,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几人闻言!立时收起笑容,看了看天色,果然不早了。
“要不!吃过午膳再走吧!”凝苍澜不舍道。
“是啊!大老远的来,路上都耽误了好些时辰,总得用过了午膳,歇息歇息再回去不迟。”凝肃说完!
几位表哥表姐也不舍花祭与凝苍华路上疲累,便劝说着母女二人留下来歇歇脚再走。
花祭思忖片刻!只道:“那不如阿母留下来多陪陪舅舅与姨母,我还有要紧事待办,便不能陪舅舅、姨母用膳了,待来日有空,软儿定然相陪。”
几人相视一望,倒也没有勉强。
“也罢!如今你的身份已不同往日,定要时时小心才好。”
“我们这里你不用担心,若有什么事,你吩咐就是。”
“好。”花祭拍了拍凝苍澜的手背,笑了笑。
随即转头又向凝苍华嘱咐了几句:“阿母今日多陪陪舅舅、姨母,待女儿办完了事,便回来接您归府。”
“好,你放心去吧!”
几人再次寒暄了几句,互相嘱咐了一番,便各自散去。
花祭坐上马车,闭目养神了一会儿,她紧紧握着手里的玉佩,沉思了片刻!
马车没跑多远,驾车的阿娇便问了一句:“阿祭,我们去哪儿?”
花祭睁了睁美眸,眼珠儿斗转。
良久!才说道:“去鸿胪神谙后山,弱河水畔。”
“好。”阿娇应答了一声!便驾着马车疾驰而去。
她本想过两日再去一探究竟,可又怕中途有什么变故,加之她也很想知道,杜灵这只老狐狸到底憋着什么坏?何况她本身也好奇,那就多跑一趟,去瞧瞧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