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炷香后,阿娇驾着马车顺利抵达了弱河水畔。
阿祭走下马车,看到不远处的山谷里袅袅炊烟冉冉升起。
“应该就是那户人家了吧!”阿娇四处张望了一眼。
这个地方,真可谓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啊!风景秀丽,空气清新,宛如一幅山水画卷。
“去瞧瞧吧!”花祭踏着广阔无垠的草坪,越过花丛,穿过溪流小桥……,此处鸟语花香,沁人心脾,微风拂面,令人无限清爽。
“爷,九姑娘去了,咱们是否跟随?”护卫来风问道。
杜灵摆了摆手,望着花祭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。
不知这个惊喜,她是否喜欢?
来风会意,后退了一步,竖立在杜灵的身后,等候差遣。
“人,抓到了?”杜灵问。
来风点了点头:“属下已命人看押,绝无差错。”
“爷打算如何处置?”
杜灵思忖片刻!
“可是死士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便仔细看押着,莫要让他自缢了,明日好好审问审问,直到招认为止。”
“是。”来风应答一声!却见杜灵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“爷,时辰不早了,咱们该回府了。”
杜灵摆了摆手:“不急,再等等她。”
“爷是有话同九姑娘讲?不如属下替爷传达!”
杜灵眸色一沉,侧眸扫了来风一眼,那深邃如冰窖的眸子带着一丝寒意,似在警告来风。
来风只觉那股寒意蚀骨,令他全身发凉,打了一个哆嗦。
“属下多嘴。”
来风也真是个闷葫芦,来时无为就警告过他,关于温家九姑娘之事,他最好不要插嘴不要多管,也不要多事,最好装哑巴,不然,他家这位护妻狂魔是要吃人的。
要知道!温家九姑娘可是他家爷的底线,谁都触碰不得。
“可有查探到那人的底细?”杜灵的眸光一直定在不远处的一家农户方向,口齿轻启。
若不是四下无人,唯有他们主仆,不然,来风都要误以为他家爷在跟别人说话,不知道的还以为,他家爷有什么阴阳眼,能跟鬼神交流一般!
来风想罢!恭谨的答复:“还未,不过,属下已略知几条重要线索……。”
“哦~?”杜灵闻言!来了兴趣,摆了摆手,来风会意!上前附耳与杜灵低语了几句。
寥寥几句话,便让杜灵如临大敌,眸色一沉再沉,似有杀人灭口之势,一股异样的情绪莫名的四散开来。
来风再次感觉到周身的空气突然凝固住,犹如身临冰窖,寒气肆虐。
这三伏暑天的,来风竟没有感觉到一丝炎热,反而觉得寒冷异常,恨不得披上棉袄被褥就地过冬了。
“你可查清楚了?”杜灵显然有些不信。
来风肯定的点了点头:“绝无遗漏。”话落!
杜灵摇曳着手里的折扇,冷冷道:“继续查,我要确切的消息。”
“是……。”
片刻!花祭与阿娇便来到了 山谷间,那户人家的院子里。
阿娇敲了敲院门:“有人吗?有人吗?屋里有没有人?”
不多时,院落里的房舍内,便走出一个中年大叔。
今日阳光明媚,刺眼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眸子,那中年大叔虚掩着眼帘,警惕的望院落门前而张望。
“你们是何人?来此作甚?”
“我们途经此地,迷了路,找不到回去的路了,眼下实在又渴又累,便来讨杯水喝!”阿娇一边儿拭了拭额角的虚汗,一面说着。
那中年大叔显然是有些提防和警惕,直到他小心翼翼的踱步上前,一而再再而三的仔细打量着花祭等人。
当他来到院落门前,透过篱笆竹栏的缝隙,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时。
三人均是一惊!出乎意料的激动起来。
尤其是那中年大叔,顿时眼眶一红,哽咽着。
花祭望着他,红红的眼眶,快要溢出泪水,她失力的扶着篱笆竹栏:“度大人。”
“花……花祭姑娘……。”
中年大叔颤抖着双手,哽咽的喊出一句话后,便激动的一面开门一面向屋内呼唤着:“夫人……夫人,快,快出来瞧瞧谁来了,夫人……。”
当院门打开,里面的一位妇人便冲了出来。
她还以为中年大叔出了什么事儿,便提着镰刀就跑了出来。
“老爷,怎么了?出什么事了?”当她急急忙忙跑出来查看时,看到的却两抹熟悉的身影,以至于整个人都震惊讶异住,连同手里的镰刀,都因失神而掉落在地。
“女……女神医……,花……花祭姑娘。”
那妇人红红的眼眶立时浸满泪水,不知不觉便夺眶而出,她猛的冲到花祭的跟前,腿一软,大哭了起来。
花祭紧紧的搀扶着无限悲戚的妇人,红着眼眶道:“夫人……,我来晚了。”
“花祭姑娘……,敏儿,我的敏儿,敏儿没……没了,我的敏儿死得好惨啊!”妇人痛苦哀嚎,似要哭倒天地。
一旁的中年大叔也忍不住抹泪,痛心疾首。
阿娇瞧着已年过半百的夫妇二人,不但白了发,还满脸沧桑,神色黯然,在这半年的时间内,他们不但失去了儿子女儿,还连整个度家都惨遭灭门,母族被倾覆,再一想到惨死的度敏敏,悲从中起,猛然泪奔。
因为家族的变故,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,族灭而家亡,令二老一夜之间白了发,苍老了很多,以前神采奕奕的二老,如今萎靡不振、悲观怨世,似乎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悲凉而落寞的气息。
礼园,潢霆宏,潢家,乃至整个礼家,你们给我等着,这笔仇,咱们慢慢算。
“姑娘……姑娘啊!我们家……我们家的敏儿死的冤枉,死的冤屈啊!”
“潢霆宏那恶贼,与礼园那毒妇苟且,白日宣淫,有悖人伦,不但害死了我的敏儿,我的儿子,孙儿孙女,还惨遭灭族,将我度家满门灭口……。”妇人咬牙切齿,仇恨如藤蔓,蔓延至整个天地。
花祭早已泪湿满面,不知如何劝解,她哽咽半晌,方吐出一句:“我知道,我知道,夫人放心,此次来都,便是为了给敏儿报仇,给度家讨回公道,你们放心,礼家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,定让他们以死向敏儿向度家谢罪……。”
“姑娘,我们不能连累你,你不可为了敏儿冒险,礼家如今势力庞大,咱们撼动不了,也报不了仇……,你……你走吧!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千万不要涉险。”那中年大叔极力劝止着花祭。
他也不想让花祭为此送掉性命,因为那对狗男女,死了太多人了,他不能再看到无辜的人为此丧命。
那妇人名唤——万琼,正是度敏敏的母亲,而一旁劝止花祭的中年大叔乃是度敏敏的父亲——度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