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公爷,国相大人身边儿的护卫来风求见。”仆子禀报着。
温仁守闻言!赶紧招了招手:“请。”
仆子恭敬的退避后,很快便将来风请了进来。
而跟着他进来的还有一位大夫,此人模样生的仙风道骨,颇有一副神医临世之感,看着让人讳莫如深。
“公爷……。”
“不必多礼,国相大人遣你来所谓何事啊?”温仁守明知故问道。
来风先向身后的大夫摆了摆手,那大夫不卑不亢,上前道:“民——冢诡,特受国相大人之名,为九姑娘看诊。”
温仁守明了,也没有多言,只向身后的丫头吩咐道:“请儒医前去潇湘阁为九姑娘问诊。”
那丫头应是一声!微微福礼,而后引领着大夫去了潇湘阁。
来风淡漠的拱了拱手,继续说道:“我家爷还有交代,那大夫医术高超,即今日起,便守在潇湘阁听从苍华夫人差遣,随时待命,以确保九姑娘病体无渝。”
温仁守心中不满,诸多怨言,但却又不敢置喙,只得点了点头附和道:“依国相大人的便是。”
来风再次拱手,面露凉薄之色,不带任何表情的退了出去。
是夜!
大房二房三房的行李已经收拾完毕,马车也已经等候多时!
他们依依不舍的与温仁守、若朝露告别!
这个地方可是他们富乐窝,享受了半生荣华富贵和无忧无虑的日子,如今,说走就要走,心中很是不舍。
也不知道离开温家,将来的日子又是否顺遂,如心所愿。
温芹芹、温菀菀、温苓苓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儿,很是不舍。
“叔父、叔母,告辞……。”
“还请叔父叔母万分保重……。”
“今后得了空,苓儿定会时常回来探望叔父叔母。”
“好好好,好姑娘,有你们这份心就够了。”若朝露装出一副慈爱的模样,紧紧握着温苓苓的小手,轻轻拍了拍,以示安抚。
他们大房自来是安分守己的,从来不惹事,家中儿女也出息,个个出类拔萃,这次分府别住,也是被二房三房的给连累了。
温芹芹鄙夷的翻了一个白眼,就她温苓苓善于矫揉造作,一副娇弱可怜的模样,真叫人不耻。
“好了!便不送兄长与嫂嫂们了,还请保重。”温仁守淡漠的发话。
二房三房只得知趣的离开,纵使再不满,心中有气,也不敢发作。
毕竟温软软被投毒一事,和温软软被诬告私会外男等事都还没有定论,哪怕不是她们做的,传出去也不好听,到时候被坐实罪名,只怕二房三房的日子都不好过,故而都不敢有怨言。
二房三房的人也只希望若朝露能帮她们善了此事,不被牵连和问罪。
所有人各怀心思,面带不甘的上了马车,与温仁守若朝露挥手告别。
送走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后,一旁的柳之姿才觉轻松不少,心情愉快。
要知道,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可都是若朝露的左膀右臂,对她马首是瞻。
若不是这次春日宴,二房三房的人出了丑,惹了大祸,只怕若朝露是不会轻易赶他们走的。
“公爷,妾身心口疼,很是不舒服,妾身害怕,今夜,你便留在妾身屋里歇息吧!”柳之姿矫揉造作的捂着胸口,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。
若朝露眉头微皱,脸上的鄙夷与憎恶藏都藏不住。
“即是不舒服,不如请了儒医来瞧瞧吧!以免耽误了病情,会落下病根儿。”
柳之姿闻言!赶紧装出一副虚弱无力的作态来,直往温仁守怀里倒。
“多谢夫人关怀,这都是老毛病了,吃了药便会好些,儒医说了,这病得阳气足的公爷才能镇压的住,只要有公爷在,妾身服了药,便能安稳……。”
“哟!这么说来,给柳姨娘看诊的儒医还是个算命的巫婆呢!”若朝露讥讽冷嗤。
柳之姿听罢!非但没生气,反而还装的更加痛苦不堪。
“公爷,公爷,妾身好难受啊!您就去妾身院子里歇下吧!妾身害怕一个人入睡。”说着,柳之姿抱着温仁守的手更紧了几分。
温仁守被柳之姿的娇嗔弄的心猿意马,心疼不已。
“好好好,之姿,你莫怕,我陪着你,我陪着你……。”他将柳之姿打横抱起,疾步往柳霜苑而去。
“之姿莫怕,忍一忍,我即刻派人去请儒医……。”
若朝露眼见得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,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。
慈音与她的两个女儿见若朝露脸色不对,赶紧福礼退避,以免惹火上身被牵连。
未时三刻,柳之姿特意派人领来大夫前往潇湘阁为温软软诊脉。
雁鹰挡在门外,半句话没有,就把那嬷嬷与大夫给吓回了柳霜苑。
那大夫第一次见雁鹰那恐怖又带点儿搞笑的妇人,心中惊骇,险些被吓的尿裤子。
尤其是他那不苟言笑的脸,僵硬而又怪异,如同地狱来的鬼魅。
大夫抹了抹汗,说什么也不去潇湘阁给温软软看诊了,无论嬷嬷怎么挽留,那大夫都没有犹豫一下,甩袖一溜烟跑了。
那嬷嬷无奈,只得回去给柳之姿复命。
此时床榻上的温仁守已鼾声如雷,沉沉的进入了梦乡。
柳之姿摇曳着手里的团扇,思绪神游。
“你说,九姑娘是真中毒了还是假中毒了?莫不是刻意诓骗我们的吧?”
那嬷嬷闻言!摇了摇头:“九姑娘虽然聪明,但绝不耍小聪明,况且,无缘无故的,九姑娘以此诓骗大家做什么?”
“倒也是!凝苍华是个愚笨的,生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是个蠢笨的,哪里会有什么坏心思来害人,只怕是真的中毒了。”
“应该不假,不过……。”那嬷嬷有些避讳的不敢说。
柳之姿见状!抬了抬手,示意她但说无妨?
嬷嬷会意,方回道:“被抓的芳儿馥儿指认三房下毒谋害九姑娘,可公爷似乎并没有要惩处三房的意思,反而还巴巴的将三房送出了温家,给与重金安抚,这又是何道理?”
“公爷向来如此!只要不影响家族安稳,后宅安宁,族业蒸蒸日上,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主仆二人目露复杂的眸光,望向熟睡的温仁守……。
华清苑
若朝露气的一把将茶盅扔飞在地。
“糊涂东西,真是没用,她的脑子是有病吗?竟然胡言乱语……。”
闾勿嬷嬷吓得赶紧上前宽慰,并伸手示意一旁的仆子打扫打扫一地的狼藉。
“夫人莫气,以免伤了身子。”闾勿嬷嬷搀扶着若朝露坐下后,才奉上一杯茶水道:“兴许,这背后另有指使之人。”
闾勿嬷嬷的一句话,正好说到了点子上,若朝露醍醐灌顶,似想到了什么?
“当时你可交代清楚了?绝无差错?”
闾勿嬷嬷点了点头:“老奴绝不敢作假。”
“那……芳儿馥儿为何会指认三房?还大言不惭的说是三房指使她向九丫头下的毒?”
“这指使她的人,到底会是谁?”若朝露泛着疑惑。
“难不成是二房的人?”
自打春日宴之后,二房与三房便结下了梁子,互看不顺眼。
嬷嬷不解的摇了摇头,这种事,她作为奴仆怎敢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