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架~……!”一辆马车呼啸而过,带起一片尘土飞扬。
直到不远处立着一个纵马等候的人,疾驰的马车才惊险的急停下来。
“来者何人?”赶马车的车夫大喝一声!
那纵马之人头戴面具,手握长峰剑,身姿挺拔,装束简单,但声音却十分清冷。
“送信……。”
“替谁送信?”车夫偷偷握住身旁的佩剑,准备蓄势待发。
可那人并没有动手,而是从背后取下一个黑匣子,不大不小,正好是一本书籍大小的木盒。
不待赶马车的人有所动作,那人便将黑匣子扔了过来。
他扬袖顺势接住,不过眨眼的功夫,那神秘人便已消失不见。
随之而来的,却又是另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。
赶马车的人与马车内的人儿都警惕的感知着那抹气息的方位。
直到那抹气息停在了马车后的位置坐下。
“少主子小心……。”赶马车的人已经准备拔剑戒备,蓄势待发。
而马车内的姑娘却嘴角含笑,制止道:“雁鹰,不必紧张,自己人。”
花祭的一句“自己人”,让雁鹰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什么样的自己人会以这种方式出来吓唬人?他还以为是刺客呢!
“少主子聪慧,仅凭气息便能知晓暗处的人是敌是友……。”马车车尾坐着的人说道。
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后,雁鹰长舒了一口气,可随即又皱起了眉头,有些生气。
“好小子,神出鬼没,大白天的出来唬人,是嫌命太长了?”
“雁鹰莫恼!我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!”车尾的人轻笑一声!
雁鹰气的咬牙切齿!
“开玩笑?”雁鹰不悦,开玩笑也不是这么个开法?这分明是吓人,说严重了是要死人的。
雁鹰说动就动,纵身一跃,翻身去了车尾,与那人过了十来招……。
只是,那人明显不敌,有些招架不住,雁鹰虽已放水,但那人似乎身有病疾,难以招架,险些中招。
花祭耳目聪灵,早已察觉出那人微弱的气息中隐藏着内伤牵扯出的伤痛。
“雁鹰,住手……。”花祭轻喝一声!
雁鹰闻言!迅速收手,随即翻身越过马车车顶,瞬间回到马车车头的位置。
“时辰不早了,启程。”
“是。”雁鹰不敢违逆,只得驾着马车疾驰而去。
而车尾的人却硬生生扛住了身体的疼痛,仗剑喘息着。
直到,车尾帷轩口伸出一只纤纤玉手,手里拿着一瓶伤药,声音委婉动听:“此药有奇效,不出半日,你的伤,便能好许多。”
“多谢少主子。”他接过伤药,迅速吃下两颗药丸,屏气凝神、运行内力歇息了片刻,果觉伤处好了很多。
“少主子不愧是女神医,属下已经好了很多。”
“那便好,那日若不是你誓死守护,我如今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马车内,我应该感谢你才是。”
“少主子折煞属下了,都是属下应该做的,爷派遣属下保护少主子,便是誓死也要保护好少主子,还请少主子莫要挂怀。”
花祭没在说话,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雁鹰递进来的黑匣子上。
“可是你家爷让你将这黑匣子送来的?”
“正是,不过,爷让属下留在少主子身边儿,随时保护,爷还交代,这黑匣子里的东西很重要,望少主子务必阅览。”
花祭闻言!不敢怠慢,赶紧捧起黑匣子,打开一瞧。
里面装着的是一卷竹简,和一方锦帕,除此之外还有一块金牌羽令。
那竹简里刻画着北疆的地形图,锦帕中的内容则是杜灵要交代她的事,还有那金牌羽令,至关重要,不过可惜,那是假的,仿造而已。
“黑甲铁骑?”花祭略有震惊!
“是呢!这批黑甲铁骑不知是何方神圣所豢养,神秘莫测,无处不在,行踪诡秘,来去无踪,爷至今都没有查出一星半点儿的线索。”
“那,国相大人的意思是?”花祭似懂非懂。
“爷说,这批黑甲铁骑乃训练有素的死士,在这十余年间,恐怕参与了不少灭门惨案,族亡别落,乃至影响整个朝局动荡,政权危矣!此去北疆,恐有收获,还望少主子多加小心。”
花祭听这意思,大约是明白了杜灵的深意。
若是有这批黑甲铁骑在手,谋权篡位那可是手到擒来之势,轻而易举便能颠覆朝堂。
呵!如今朝堂,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!
只是,又会是哪家的世家大族这般有实力,敢豢养这么庞大的一批黑甲铁骑呢?
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?谋权篡位还是颠覆蜀国?
若是谋权篡位,那便是朝堂叛臣有了异心,若是颠覆蜀国,那便是敌国在蜀国安插了奸细,特意豢养了一批黑甲铁骑,好方便攻陷蜀国城池。
“礼家?可有此野心?”花祭先从朝堂上分析着。
车尾的人摇了摇头:“爷此前暗查过礼家,并不是,且,礼家如今势力如此庞大,行事作风均为瞋目张胆,名气可谓是响当当,如此多的眼睛瞩目下,自然不敢私下豢养黑甲铁骑,以免引来帝王忌惮,招来灭族之祸。”
花祭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“如今,朝中除了礼家,便属巫师的尔玛族、容家的冉族、左政史的带叟族、寒家的博族最有势力,虽然四大氏族的势力都还不及礼家的三分之一,但若联手,顷刻之间便能摧毁整个礼家。”
“是以!礼家才会在短时间内拉拢各方势力,将礼家姑娘通通嫁入四大氏族,巩固势力,有了姻亲之好,便有了合盟之谊。”
“那国相大人以为,这批黑甲铁骑会是那方势力所豢养?”花祭疑惑的问道。
她想试探无为到底知道多少?顺便从中获得更多的机密,二是想知道杜灵心里的怀疑对象,也好早做打算。
车尾的无为摇了摇头:“不清楚,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。”
花祭了然。
只是,当她看到黑匣子里的那枚金牌羽令时,心口忽然一痛,眼眶一红,充满了悲凉。
方才她没有看清,只瞟了一眼,并没觉得什么!可眼下仔细瞧着,心中大骇,一股滔天恨意油然而生,并不可置信的仔细观摩着。
这东西,好熟悉,熟悉到令她悲愤交加、心慌异常,恨意丛生,杀气肆虐,似乎即将爆发那滔天的怒火。
只是眨眼间,那隐忍的泪水便倾泄而下,她紧紧握紧的拳头不停地颤抖,将裙摆揪出了无数褶皱,似乎就要破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