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些日子,我们这里也来过几位公子,也是说要去北疆,可是,他们来了还不足半日的功夫,便被山匪们给掳了去……。”
“如今,行踪不明,也不知生死。”
“唉~!姑娘,你们还是回去吧!莫要白白的搭上了性命。”
“还有这等事?”雁鹰有些惊诧,现在的土匪都这么猖獗了吗?竟敢明目张胆的烧杀掠夺了。
花祭心里有些发紧,总觉得这些事情不简单,忽的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。
“阿婶!你可知,那几人长什么模样?”
那妇人努力回忆着,说道:“起初来的只是一位公子,身边儿还跟着一位像你身边这位少侠一样的小伙子。”妇人指着无为说道。
花祭了然。
妇人继续说道:“那日不知怎的,突然来了一伙山匪烧杀掠夺,一路追杀那位公子而去,随后,又来了一位姑娘,也追着那伙山匪去了,瞧着,像是去救人的。”
妇人说着,双眸一红,泛起了泪光,那悲戚的神色之中还带着一丝悲伤与委屈。
连同一旁围观的百姓们也都不忍偷偷抹泪,唉声叹息!
当时土匪杀入城中,奸淫掳掠无恶不作,还有许多姑娘被糟蹋,许多男儿被打伤打死,家中的一应财物全都被掠夺一空,包括百姓们赖以生存的粮食。
难怪,难怪这里的百姓们会如此狼狈,个个衣衫褴褛、脏污不堪,看着着实可怜!
但纵使是这样,他们也不曾摒弃善良,还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赶紧逃命,以免白白的送掉了性命。
花祭心疼,却也要先弄清事情真相,才能决定如何救助这些侥幸活下来的百姓。
“那……,后来的那位姑娘,长什么样子?”花祭继续追问道。
那妇人回忆了片刻!:“那姑娘一身红色衿装,手持长剑,武功很高,轻功也不错,模样生的端正,但就是一脸的苦大仇深,不易亲近,谁跟她说话,她都不理。”
妇人简单的几句话!立时令花祭想到了一个人!心中担忧。
“敢问阿婶!他们是从什么方向离开的?”
那妇人指了指左手方向,应答了一声!
花祭明了,心下思忖片刻,向着无为吩咐道:“将小风岭之困速速呈秉都城,筹备好百姓们的日常所需,以确保百姓们衣食无忧。”
“是。”无为抱拳应是一声!便纵身一跃,消失在了森林之中,而后偷偷将消息传递给了都城国相府。
花祭从袖中取来一方锦帕递给雁鹰,里面所载内容竟是两副不同的药方,并嘱咐道:“雁鹰,你留在此处攒聚各类草药,这是救命的药,一味都不能少,切记,越多越好。”
“是。”
小风岭偌大的一座城池,不但地大物博,还是蜀国地界最宽最广的地界,不说药铺,就是走商的私宅也该有几间药材库才对!收集起来,应该不难!
分配好任务后,花祭转身就要往那妇人所指引的方向而去。
“姑娘~,姑娘你要小心啊!”
大伙似乎已经猜到了花祭的心思,此去!必然是为了救人,可那些山匪都是不要命的暴徒,杀人不眨眼,嗜血暴戾,他们害怕以花祭小小身躯,恐怕讨不到好,反而还会搭上性命。
“阿婶放心,大家都放心吧!我一定会平安归来。”说着!花祭便英姿飒爽的纵上马背,与百姓们挥了挥手辞行: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见她去意已决,再劝无用,只得叮嘱她几句。
百姓们目送着花祭纵马消失在森林里后,便都不由得担心,连连唉声叹息!
顺着温情留下的线索,花祭顺利找到了岷山脚下,这个地方千岩竞秀旖旎风光,重峦叠嶂的山河犹如世外桃源,但就是不见温情的半点儿身影。
花祭此刻已将轻功用到极致,纵身而跃,翻越着一座座重重叠叠的山峦。
直到……!耳畔响起一阵厮杀声!
只见一群山匪追着一位重伤的少年在山间穿梭……。
花祭没看清那人是谁?纵身跃下,救人而去。
那人已经没有了丝毫力气,抵挡山匪的几招致命一击后,便猛的喷出一口鲜血,再也撑不住的仗剑半跪于地。
但那山匪似乎也没有要活捉活口的意思,想要杀人灭口。
千钧一发之际!花祭纵身而来,将为首的几个山匪打了一个措手不及。
顺势夺过山匪的大刀,直取那山匪命门。
那刀重达十二斤,锋利且钝重,乃杀人利器,若取人项上人头只在眨眼之间,是匪徒们惯用的兵器。
对于如此笨重的兵器,花祭耍起来却游刃有余,毫不吃力,可见她的内力和耐力有多醇厚。
一旁仗剑半跪于地的少年,轻轻擦拭掉嘴角的血渍,抬眸望向眼前这一幕时,都不由得惊叹一声!
只见那少女英姿飒爽的穿梭在匪徒群中,她身姿摇曳、来去如风,一招一式都尽显稳重与飘逸,别看她招招柔和,但内劲浑厚,实则杀人眨眼间。
不过此女戴着面纱,神秘中还透着一股清冷,看不清容貌。
那少年费了老大劲也才看清她那一双明亮且清澈的美眸,一对乌黑弯弯的柳眉,更衬得她那双带着光蕴的眸子,如星耀璀璨般耀眼。
少年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安全地带,大呼喘气的休息了片刻。
望着不远处那抹靓丽的身影,少年脸上露出一抹欣赏。
他想,如若此刻能有一壶好酒该多好,一面欣赏美好事物,一面恣意品茗美酒,那可谓是人生快哉啊!人生快哉啊!
迎着身体的那抹疼痛,少年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他几乎快忘了,自己是有伤在身的病患。
果然,应了那句古话,美色误人,情欲害人……。
他不由得讽笑一声!并苦笑着扬了扬嘴角,然后迅速撕下衣角,将伤的最重的伤处包扎一番。
服下常吃的药丸后,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得到缓解,随即,才慵懒的半卧在身后的大树旁。
撑着有些疲累的身躯,一手抵着半边脸颊,欣赏着一群山匪中的一抹靓色发呆。
正瞧的入神,花祭所戴的面纱便被迎面劈来的土匪给挑飞,刀尖划过她那粉嫩的面颊,不但挑飞了面纱,还将她那细皮嫩肉的小脸给划出一条血口,不一会儿,那血渍星星点点的渗透出来,看着着实让人心疼。
一时间,那张举世无双的容貌,不但震惊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山匪,也震惊了一旁看热闹的少年。
少年一时被花祭的美貌所征服,竟毫无征兆的“腾”的一下站了起来,满目惊艳的望着那抹靓影。
山匪们此刻都被惊艳了一把!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瞬间变得温柔了几分,只是那温柔之下,却泛着淫欲的低俗,让人觉得恶心、厌恶。
花祭轻轻拭去脸颊上那道醒目的血渍,毫不做作却气质卓然的举手投足,是如此的清冷、孤傲。
犹如风雪中的寒梅,给人一种既想亲近又不敢亲近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