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祭姑娘不妨仔细想想,我一人在此处养伤,若再遇山匪,我岂不是性命不保?“
“再则,我已身负重伤,更无法抵御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山匪,姑娘如何忍心?”成思予泪死皮赖脸的向花祭分析着,企图说服花祭,顺利留在她的身边
“姑娘不妨再想想,若我身边无人保护,必然是死路一条,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姑娘方才的援救之意。”
花祭想了想,侧眸迎上成思予泪那狡黠的目光,灵机一转:“那不如,我将公子安顿在小风岭如何?我的两个护卫都在此处,也好与公子有个照应,还能随身保护,岂不两全其美。”
“不,不可……。”成思予泪一急,赶忙推拒道:“小风岭的百姓何其无辜,不能再因我一人而受迫害,此前因那山匪之故,已令当地族人苦不堪言,死伤无数,若我再回去,那群山匪知晓后,焉能善罢甘休。”
“况且,那群山匪凶悍,区区两名护卫又如何护得了我,恐怕,还会坑害了他们。”
花祭思量片刻!本来还坚持的决心,便有了些动摇。
说来说去,那就只能把他带在身边这么一个办法了。
可此人重伤,身体孱弱,行走尚且困难,就更别说日夜兼程的赶路了。
“如此!那便只能寻一个安全的隐蔽之处,安置好公子我再走,这样,也就妥了。”
“如此!便罢了!由我自生自灭吧!”成思予泪见她决绝,已无转圜的余地,便只能改变策略,以卖惨来博得花祭同情,并附上一声唉声叹息!
花祭见之!无奈一笑,他的这点儿小心机,还不如深宅大院里的那些精于算计的妇人!
而这时!洞口忽然闪过一道人影,花祭与成思予泪同时戒备。
“谁?”
话落!一抹利落的身影迅速掠过,直直的站在了花祭的面前,抱拳行礼道:“少主子,是属下。”
“雁鹰?可是小风岭出事了?”花祭有些疑惑!
不是让他去收集药材吗!怎么这么快就收集好了?不可能啊!北疆那么多人等着用呢!给他的药方里,数量庞大,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能收集齐全。
“城中所有药材铺都已被抢购一空,剩余残渣都不曾留下,而且,城中商户乃至大户人家的药材库里的药材,也都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掠夺一空,眼下莫说收集药材,就是配出一副药的数量都凑不够。”
花祭闻言!心中略惊,却也不得不另谋打算。
“想来北疆瘟疫横行,来势凶猛,故而导致当地百姓人心惶惶,是以!恐慌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,将药铺里的药材一抢而空,导致眼下局面。”成思予泪说着,便从袖中取来一枚玉佩。
“离小风岭最近的邛崃城,有一位本少公相熟的故友,他可以帮我们解决眼下困境,若快马加鞭,来回应该只需三日的功夫,但,还需花祭姑娘的信任……。”
成思予泪满目期许的望着花祭,神色真诚,似在询问花祭的意见。
眼下危难之际,自然是用人不疑。
何况,成思家族她是了解过的,也听说过成思一族满门忠烈的事迹,也是最值得信任的忠诚良将,若他们都不值得信任的话,那这世间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。
花祭接过成思予泪递过来的玉佩,交到雁鹰手里道:“速去速回。”
“是,不过,敢问这位公子,您所熟识的那位故友,我该如何找到他?”
成思予泪严谨且认真道:“邛崃城,榕英巷,舞技坊坊主——凌渡少公是也!”
“好,属下这便速去速回,绝不耽误。”雁鹰恭敬的向花祭与成思予泪拱了拱手后,便迅速退了出去,一路马不停蹄赶往了邛崃城。
成思予泪趁热打铁,赶忙以利诱之,说服花祭道:“此去北疆必有许多艰难险阻,姑娘何不省去麻烦,带上我,若再遇到像今日之事,本少公也会不遗余力的相助,岂不两全其美。”
花祭闻言!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来,这小子的确有些用处,他毕竟是世家大族的贵子,有官职在身,又是杜灵的亲信,办起事来,自然是事半功倍,还省去了她不少麻烦,正所谓不用白不用,带着他,也无妨。
“好吧!只是路途辛苦,不知公子可否撑得住!”
“我蜀国好男儿,怎是那弱柳扶风之辈,区区路程,不在话下。”
“好,我们眼下便启程。”
成思予泪精神抖擞,丝毫不受身上的伤痛而影响,反而因为能与花祭同行而开心不已。
不知道为什么?只要看着她,就特别的有精神。
二人纵马行至半路,花祭忽然想起了什么?停下脚步,向一旁懵圈的成思予泪说道:“此去北疆,途中必然有诸多变故,我想,那群山匪一定会四处埋伏,就等公子自投罗网……。”
成思予泪瞧着花祭那狡黠的神色,还带着一丝促狭,心口猛的一跳,有种不好的预感,心道不妙,这丫头恐怕是憋着什么坏主意要整他呢!
“姑娘但说无妨!”成思予泪心底泛着嘀咕!呵!且看你这小丫头耍什么把戏,咱与你见招拆招。
花祭望着成思予泪,神色中带着古灵精怪的意味,打量了他一番,直看得成思予泪心里发毛。
“不若,公子乔装一番,换一身装束也换一种身份,让人认不出,一路咱们也可安全一些。”
成思予泪挑眉,换种身份?这是什么意思?怎么换?拿什么换?难不成还能变成女人不成?
果不其然!不过片刻功夫,花祭便帮成思予泪换了一副模样,全然是一位姿色不俗的美貌俏丽娘。
花祭忍不住掩嘴一笑,虽然成思予泪的男扮女装是出人意料的貌美,可迎上他那幽怨和无奈的表情,就很好笑。
尤其是他学着女人一嗔一痴的模样,简直扭捏的跟个老鸨子一样,一举一动还不如雁鹰活灵活现呢!
“笑笑笑,你再笑,你再笑,我便给你许一门厉害的婆家。”成思予泪翘着兰花指,戳了戳了花祭的眉心,嗔痴道。
那模样,可真是矫揉造作,但却又不失女人的柔美。
只是那模样实在滑稽,花祭再次忍不住笑出声!
“嘿!小丫头,你还笑,你还笑是吧!”成思予泪急眼了!
可任凭他心中有气,又十分嫌恶这副装扮,却也无法向花祭发脾气,反而还装模作样的带着宠溺逗她玩儿。
二人打闹间,有百姓路过,均好奇的打量着成思予泪。
这个小娘子长的好生妩媚,也太娇俏了,就是行为有些开放和粗鲁……。
成思予泪见状!赶忙矫揉造作起来,温温柔柔,翘着兰花指,掩面娇笑了一声!挥舞着手里的手帕,驱赶着路过的几个百姓:“看什么看,走开啦!没见过这么美的俏丽娘吗!你们又娶不起,还眼巴巴的看,真讨厌,死鬼……。”
啧啧啧!咦~!
路过的几个百姓不由得一哆嗦,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,简直没眼看,随即一溜烟的跑了。
成思予泪尴尬的拉着花祭纵上马背,一路疾驰而去。
唉~!世风日下,世风日下啊!
国难当头,百姓们苦不堪言,两座城池的百姓都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。
可这两俩姑娘却还如此胆大勾引爷们,大摇大摆玩的是不亦乐乎,真是悲哀真是悲哀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