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朝晖渐渐升起,向洞内投进一抹温热的光蕴。
昏睡的人儿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抹刺眼的阳光,让他几度想要睁开眼眸,都以失败告终。
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挡住那缕霞光,缓缓睁眼,但却因为那光蕴太过刺眼,只能虚掩着眼帘,望着洞口明亮的方向。
他忽然想起,昨日遇险,是一位叫花祭的姑娘救了他。
因为自己身负重伤,失血过度而昏迷,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一切。
她……她不会走了吧!
咦!这是什么地方?我怎么会在这里?这是哪儿啊?
成思予泪想要起身查看四周的情况,可怎奈身体的疼痛传来,他还来不及痛苦呻吟,便在转眸间,看到了身侧靠在洞墙而眠的花祭。
她的睡颜是那样的静谧美好,安静祥和,富有别样的风情。
成思予泪穆然怔住!身体猛然一僵,连呼吸都在他迅速而刻意中放缓了许多。
他害怕打扰到这份美好,更害怕破坏了这不可多得的静谧。
他们靠的是那样的近,近到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!
望着她那浓密如羽翼的睫毛,挺翘的鼻子更加赋予了几分美丽的神韵。
那湿润小巧的粉唇,微微勾起恰到好处的弧度,带着一丝无法拒绝的引诱,那样的熠熠生辉,动人心魄。
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,才发现,她的肌肤犹如桃花般美丽,粉嫩,如剥了壳的鸡蛋,吹弹可破。有一种想一亲芳泽的冲动。
只是,理智与素质占据了他的冲动,令他猛然醒悟,缓过神来。
他赶紧转头敛眸,平息内心的躁动,只是那微微一动,才发现,原来自己的一只大掌正紧紧握着她那纤纤玉腕,甚至还带着一丝绯红。
由此不难看出,昨日整整夜,他定是死死拽着她小手不曾松开,那力气之大,大到她无法挣脱,不然,她的玉腕,也不可能这般红肿。
成思予泪自责的想要松手,却又舍不得松手,直到花祭有了醒转的意识,他才慌不择乱的松了死死拽住她玉腕的手。
他极力侧着身子,侧着眸子,不敢去看花祭一眼。
待到她迎着那抹刺眼的光蕴醒来时,本能的反应伸手遮住那抹“霸道”的霞光。
咦!该不会都日上三竿了吧!
遭了!耽误了这么久,不知道小风岭那边怎么样了?
也不知道无为与雁鹰将差事办的怎么样了?有没有出差错?
想到此处!她才想起洞里还有一个病秧子呢!
当她低眸时!成思予泪却因疼痛而“嘶~”了一声!他想要坐起身来靠一靠,舒服一些!
花祭搀扶着他,小心翼翼的靠在洞墙上。
“成思公子,眼下你可觉得身子好些了?”
面对花祭的关怀询问时,成思予泪忽的想起方才花祭那绝美的睡颜,险些没忍住亲了上去,对她起了别样的心思,想想心中便觉得自责与羞愧,一时红了双颊。
“好……好些了!多亏了姑娘的悉心照拂,不然,我这小命还不知魂归他处呢?”
“成思公子不必挂怀,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!”
“对了,我昨日询问公子的事,还望您不吝告知。”
成思予泪迅速收敛住心神,捂着有些生疼的伤口说道:“温情姑娘与我身边儿的护卫先去了北疆……。”
花祭心里有些疑惑:“成思公子一路遭受追杀,他二人怎可弃你而去?应当留下来保护公子才是。”
其实花祭也清楚,温情不是那等为了活命,而不顾他人死活的性格,她也不会撇弃同伴,独自苟活,她可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姑娘,也是对她的命令誓死服从的乖徒儿。
所以!温情绝不可能违逆她的嘱咐而脱逃,而且,哪怕没有她的命令,温情也不是那等会抛弃同伴而私自逃命苟活的人,这其中,必然有原因。
“此前遭遇追杀,我等不知缘由,本打算偷偷前往北疆,可没想到,那群山匪却对我们穷追不舍,当时我已重伤,实在不宜赶路,便让我身边儿的护卫——阿固先抵达北疆,让北疆的小广大人派兵前来剿匪,但阿固半途飞鸽传信,不幸被山匪截杀重伤,我便只能让温情姑娘前去护送。”
成思予泪不知花祭的身份,也不知道她与温情到底是什么关系?况且,她认得他,知道她的身份,可他对她却一无所知。
所以!为了以防万一,小心驶得万年船,便在实话中掺了假,并没有告知实情。
花祭闻言!心中冷笑,自然也知道成思予泪的话中掺了假。
不过,其中真实实情她也并不想知道,只要知道温情的去处便好。
“多谢公子相告。”花祭转身就要走,言行举止清冷的让人觉得空气中都似镀了一层冰。
“姑娘,留步!”
“公子还有何吩咐?”
“昨日姑娘救了我,那些山匪自然知道姑娘是我的同伴,若姑娘孤身此去!恐怕会遭遇危险,不如等我养好了伤,一同前往北疆如何!”成思予泪极力劝止,这是出于最基本的善良。
花祭摇了摇头,并不赞同:“我能等得,但北疆的百姓等不得,我若晚一日,他们便会多受一日苦,再则!那群山匪已被我处决,就算认得我,也都成了孤魂野鬼,自然没有人能认出我,成思公子放心,此去虽艰险,但问题不大。”
成思予泪见她坚持,也没在劝她,只是十分坚定道:“那我同姑娘一起。”
花祭顿觉意外!有些推拒。
他一个病秧子,身子孱弱的还不如一个三岁孩童,带着他,不但是累赘,还是祸患,很容易招来山匪截杀,她可不想因为他而耽误时间。
再则!北疆的困境已经不容她拖延了,她必须得赶紧赶过去,让北疆百姓们少遭些罪。
“成思公子伤势未愈,应该好好留在此处养伤,若我能顺利到了北疆,找到他二人,定会告知您的护卫,好让他早些回来守护公子。”
“姑娘是怕我给你带来麻烦?还是觉得我会是姑娘的累赘?”成思予泪打算激将道。
花祭无奈挑眉!你也知道你是麻烦啊!我还以为你不知道你是累赘呢!既然知道,还跟着我干嘛?这不是纯纯害人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