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杜家小亭里坐着的便是温软软?”玉鸾帝姬仔细向杜家小亭张望道。
身侧的宫仆透过玉鸾帝姬的眸光向不远处望去,应答了一声!“正是。”
“帝姬殿下对此女感兴趣?”宫仆恭敬的将一盅温茶递在玉鸾帝姬面前。
“没什么兴趣,只是端荣贵妃说起过,本殿下的婚事便是她向国相大人提及,才让王兄同意了这门婚事。”玉鸾帝姬慢条斯理的说着,脸上的情绪显得异常的镇静。
哪怕她厌恶极了潢霆宏的兄长,也不曾表露恨意。
宫仆道:“区区一个温家女子,焉能有这等本事?殿下您信?”
“自然不信,不过,这温软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能让礼柔那女人如此芥蒂,如此陷害的女子,只怕也不简单。”
“毕竟是深宅后院的女子,没点儿手段怎么行!如若不然,她又如何能勾搭上了杜灵这样的人物。”玉鸾帝姬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,神色淡漠而肃然。
宫仆附和:“是呢!殿下所言极是。”
“那如此说来!端荣贵妃所言!也并不掺假,只怕那温家九姑娘也参与其中,不然,国相大人又怎会巴巴的为您说亲而来,还将您许配给了潢霆宏兄长那样的混账东西,实在可恶。”
玉鸾帝姬闻言!冷嗤一笑:“你错了,那丫头没那本事,也不至于,更不可能,国相大人日理万机,他们二人又何须趟这趟浑水,对他们又无益处。”
“那……?”宫仆懵了,不解。
玉鸾帝姬冷冷轻笑:“不过是礼家的手段罢了!”
“前些日子,王兄为了躲避端荣贵妃的纠缠,屡次以本殿下病重作为借口,不肯召见,想必是端荣贵妃恨极了本殿下,所以才会借刀杀人吧!”
“啊……?那这端荣贵妃的心也忒狭隘了,如此恶毒,那潢文州是个什么混账东西,端荣贵妃不会不知道,一个死了妻儿的鳏夫,也能配得上殿下您。”宫仆竟有些不可置信。
说到此处!玉鸾帝姬反而冷嗤了一声!险些笑出口。
“那女人虽是农户出身,但身强体壮,健步如飞,从未听说有过她有什么旧疾,你说,为何在王兄同意本殿下嫁去之前的头一天,便因旧疾复发而亡了呢!”
玉鸾帝姬的神色显得异常的耐人寻味。
宫仆懵懂的沉思片刻!忽的恍然大悟。
“这礼家……,她,她们简直丧心病狂……。”想明白了的宫仆气得咬牙切齿的怒骂一声!
玉鸾帝姬闻言!不紧不慢的赶紧给宫仆做着“噤声”的手势,提醒她谨言慎行,莫要冲动坏事。
宫仆见状!赶紧闭了嘴,扫视了四周一眼!
见无异样,这才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那此局,殿下该如何破?”宫仆担心道。
“解铃还须系铃人,温家那位,便是本殿下最好的破局者。”
“哦~?”宫仆不解的扫了温软软一眼。
花祭顿觉身上一股凉意窜来,有些心慌的厉害。
而一直关注着花祭一举一动的杜灵,见她失神,忙关切一问:“小阿祭,怎么了?可是哪里不舒服?”杜灵赶紧抓起花祭的小手,还好,温热的。
“国相大人放心,小女无碍,只是方才掠过一阵风,打了一个寒颤。”
“当真?”杜灵不信了,他害怕花祭为了不麻烦他而扯谎。
花祭悠悠一笑:“自然,放心就是,我花祭,可不是那喜欢受虐的性子,若有不妥,天王老子来了,我也不会强撑。”
倒也是!以花祭的性格,才不会让自己受委屈,更不会吃亏,是以,杜灵才能放心下来。
而一旁看着杜灵与花祭说悄悄话的昭华郡主,拉了拉杜老夫人的衣袖,使了使眼色,母女二人相视一笑,笑容别提有多耐人寻味。
这吃狗粮的旁观者能吃的这般心甘情愿、欢喜雀跃的,还真是头一回见。
“你瞧那边儿,这温家九姑娘如今都不避嫌了,虽说是定了亲,也毕竟是未婚夫妇,还没有入杜家的门呢!就与未婚夫如此亲昵了,都不背着人了,成何体统啊!”
一群贵妇人没事坐在一起叽叽哇哇,面露羡慕嫉妒之色,对花祭的行为指指点点,鄙夷不屑。
“嗐!小门小户出身,又是妾室所出,能有什么好品行,她这都算不错了,若是再恬不知耻一些,恐怕都能当着咱们面儿亲上了。”
说罢!众人一阵讽笑。
“可不是嘛!若不是此女幼时与国相大人玩笑定了盟约,只怕国相大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呢!”
“哟!那如此说来!这温家九姑娘自小便学会了她母亲凝姨娘的狐媚子功夫了,难怪,从小就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手段。”
“要不说人家母女厉害嘛!有手段,其母凝妾室能攀上温家,女儿能攀上国相府,将来孙辈恐怕都能攀上帝王家呢!”一贵妇嫉妒的讥讽道。
“谁说不是呢!像咱们这样的嫡女风范,哪里学得会她们那种见不得人的不耻行径。”
说着!一众贵妇便讥讽一笑,那叫一个热闹。
原本一群贵妇还想蛐蛐花祭与凝苍华几句,却不想,背后却传来了一阵低沉而又肃然的威严声!
“他二人可是端荣贵妃亲自请君主赐婚,乃温家与国相府的荣耀,再不济,也是温家那丫头的本事……。”
一众贵妇闻言!一时惶恐。
她们只闻其声,便知其人!便纷纷起身相迎,笑脸吟吟恭维着。
“哟!是斛珠夫人啊!斛珠夫人安好啊!”
一众贵妇顿觉尴尬,赶紧赔笑道。
虽说这个女人不好惹,有将门虎女之姿,也不喜欢与众多妇人扎堆蛐蛐,但她的身份其实与她们平起平坐,本没必要对她恭恭敬敬。
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?这个女人的身上总是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,庄严肃穆,不苟言笑,似乎只要一言不合就能拔刀削人似的,气场无比强大。
是以!蜀都贵妇们,对她都要礼让三分。
斛珠夫人落了座后,又冷不丁来了一句:“听着各位对温家与国相府的这桩婚事颇有见地,不如我随同众位姐妹在端荣贵妃面前说道说道,看看谁的意见最得端荣贵妃赞许?”
此话一出!所有人当场石化。
一时间,氛围无比尴尬与清冷,令一众贵妇纷纷下不来台。
而不远处的寒烟柔,在见到自己母亲霸气维护自己的好友时,心中那叫一个激动与骄傲。
甚至内心无比喜悦,恨不得当场给自己的母亲竖个大拇指,点上三十二个赞。
原本看笑话看的正起劲的温家众人,在看到斛珠夫人如此维护花祭时,一时间竟也笑不出来了,甚至毫无掩饰的脸色一沉,恨的要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