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灵???他怎么也来了?
他的消息怎么会来的那么快?
唉~?不对,他是从政殿左侧的偏殿而来,可见,他是一直都在的,方才他们唱的那出戏,他在侧殿应该都已经听的一清二楚了,或许透过屏风还将今日这出大戏看的明明白白。
穿过碧玉翡翠屏风,他身披锦绣华服,龙蟠凤翥,尽显皇室风范。
头顶玉冠,腰佩璀璨的宝石,尊贵气质如同静静的湖水,深沉而内敛。
“国相大人万安……。”众人从惊诧中反应过来,赶紧向他福礼问安。
杜灵与望帝相视一笑,随即露出一抹目光灼灼的俊眸,望着不远处花祭竖立的方向。
花祭只觉心口猛的跳动,但她眸子里的惊异多过感动,甚至是美眸流转,满目担心。
她,不想牵连他。
此时两方局势已经呈现两极分化,明眼人一看便知端荣贵妃这方势弱,大有一败涂地之势。
而花祭这边,护她的人实在太多太强太傲,最关键的是,护她的官品,都是朝中位高权重的人。
此刻在地上跪着的老妇人眼咕噜贼溜溜转,与一旁的人频频使眼色。
同跪的人会意,连连颔首。
杜灵给与花祭一个“放心”的示意后,眼神多少带着一些“不清白”。
花祭都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气呢!
“国相大人,今日之事与你无关,还请国相大人不要插手。”端荣贵妃忙急道。
杜灵那深邃的眸子一凝,神色肃然道:“温家九姑娘乃我杜灵未婚妻,怎的就与本相无关了?”
“国相大人可要明白,你这位未婚妻,也是本宫为你指婚的。”
“是嘛!为本相指婚的是端荣贵妃,如今构陷本相未婚妻的也是端荣贵妃,说要惩治本相未婚妻的亦是端荣贵妃,本相就不明白了,端荣贵妃到底想做什么?还是说,端荣贵妃只是兴趣大起,拿君主的君无戏言和本相的婚姻之事来玩笑吗?”
杜灵的一句话落!端荣贵妃立时一慌,心中大骂杜灵奸诈。
她赶忙向望帝福礼辩解道:“请君明查,嫔妾绝无此意,不敢拿君主的皇权玩话,嫔妾自来谨言慎行,恪尽职守,从不行差踏错,也绝不敢无故攀蔑,更不敢逾矩,还请君主莫要只听国相大人一人一言。”
望帝淡漠的颔首,随即向端荣贵妃抬了抬手,端荣贵妃会意,在心腹赖嬷嬷的搀扶下,站起了身。
她就知道,以望帝对她的宠爱和信任,是决计不会信杜灵的鬼话的。
“国相,你方才也在偏殿瞧清楚了,不消孤多说,这温家九丫头,确实太不像话了,当严惩之。”
温仁守听吧!心中一急,想要为花祭说情,却又人微言轻。
杜灵与沅文君都在这儿,他又有什么资格插嘴。
可若是不说些什么?又怕今日之事牵连到温家,实在难为啊!
瞧着温仁守手足无措,忐忑不安的模样,花祭都想笑,这下,你便是知道当初原主温软软幼时,在你手里过活的艰难之处了吧!
“君明查,此事不能只由礼家一人之言,若是如此!末将也可随意找个丫头来攀蔑礼家,告他个谋害度家之罪。”沅文君铿锵有力的一句话,直接吓了端荣贵妃与礼诡一跳。
这时候你又将度家的案子牵扯进来做什么?
难不成你还想替度家翻案不成?
你区区一个镇守边疆的大将军,有何权利在朝堂之上替度家说话,为度家喊冤。
礼诡神色一凝,脸都要被沅文君给气绿了,此刻整个人都阴森的可怕。
端荣贵妃满目诧异、担忧的在沅文君与望帝身上来回变换。
这度家的案子,不能重提,更不能重见天日,不然,他礼家就是有是十张嘴,也难以洗脱嫌疑。
“今日之事与度家又有什么关系?沅大将军,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,刻意为这个混充的温软软开罪。”端荣贵妃狗急跳墙,忙厉呵!生怕望帝改变惩治花祭的想法。
“是吗?那便不提度家了,就说说温家九姑娘的事吧!仅凭红燕这丫头一人之言,便断定谋害礼家小少公乃温家九姑娘所为,那证据呢?可有旁人看见?物证又在何处?”沅文君条理清晰道。
端荣贵妃冷冷一笑。
“红燕亲眼所见,还有什么可辩解的。”
“如此!那本将军的随从还能说红燕这丫头扯谎呢!亲眼看到是她弑主不成反而栽赃温家九姑娘呢!”沅文君话落!
红燕立时一急,整个人都慌了。
他们该不会拿她来顶罪,平息此事吧!
“奴不敢,奴没有,还请沅大将军莫要攀蔑奴婢。”红燕惊惧不已,忙为自己辩驳。
“那你急什么?”沅文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让红燕哑然!
她战战兢兢的望向端荣贵妃,试图求救,可端荣贵妃给予她的却是一个满目“蠢货”的眼神,好似在骂她“没用的东西”。
红燕都快急哭了,她真的没有撒谎,她真的有看到花祭伤了他家的小少公,她冤枉啊!
“沅大将军为了保下这混充的杀人凶手,竟连一个丫头都吓唬。”端荣贵妃气结,指着沅文君,扣以罪名。
沅文君冷冷一笑,与杜灵相视一望。
见他示意了,沅文君这才向望帝拱手道:“君主,那末将,也有几个人证带来。”
望帝闻言!也与杜灵相视一望。
杜灵恭谨的微微颔首,望帝才准允道:“宣。”
“多谢君主。”沅文君说罢!
刻意挑衅的掠过端荣贵妃与礼诡那惊异的眼神,向殿门口招了招手。
“进来。”
话落!端荣贵妃与礼诡近乎屏住呼吸,心口跳的飞快,一抹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直到……
几个平民打扮却不失贵气的几男几女进来。
而最先震惊的温仁守,望着那个像极了幼时温软软的温袅袅,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。
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与熟悉感瞬间涌上心头,她……是……?
温仁守还不敢确认,但那种血脉相连,令他无比熟悉,竟觉得有种亲近之感。
“君圣安。”进来的温袅袅等人赶紧向望帝规矩福礼,举止不卑不亢,礼数周全。
望帝纳了闷,有些费解。
就是同样纳闷又疑惑的端荣贵妃与礼诡二人,也瞬间反应过来。
难道……?
父女二人同时暗道不妙。
糟糕,他们遭了杜灵与沅文君的道了。
这下可如何是好?
也是这个时候他们才想到,就算是真的温软软被温仁守赶出家门、弃养多年,但见识一定还有,品质也不会变化太多,认知也不会浅薄,至少也会像落魄贵族的公子小姐,气节还在,所以,又怎么可能像地上跪着的这几个,如此粗鄙不堪,唯唯诺诺,毫无气节,一看便是实打实的乡野农耕之人。
看来,他们这是……抓错了人,计划功亏一篑了呀!
而如今,他们父女能盼的,就是希望这几个蠢货能聪明点儿,咬死不松,不要被对面的气势给吓的立马就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