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军旗升起后,贾蓉没做停留,只是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,道:”刘守备,你该庆幸,本官今天穿着的是文官官袍,非是武将的麒麟袍。
否则你和你的属官,必有一半以上人头不保!
这次就先这样,若是本官下次再你,在你治下的军营依然如此,必将你及你的属官拿来正军规!
本官有一句话劝,你今天过后,你踮高枕头好好想想你是否能当得起守备百户这个官职?
别到时被上官砍了脑袋,才悔之晚矣!“
说完翻身上马,对着锦衣军小旗主道:”孙小旗,带本官去看看你的官衙!“
”诺,大人请准许卑职引路!“
那孙小旗听完连忙抱拳半跪在贾蓉马前道。
贾蓉点头,沉声道:”准!“
随后扬手一挥道:”跟着孙小旗主走,驾!“
说完没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守备百户和一众守备军属官和军卒,夹着马腹轻跑着出了守备大营。
锦衣军的官衙设在县城东城一个靠着穿城而过的小河旁边,表面看上去如一间客栈。
可是刚到街口,就有几个若有若无的身影出现街头街角,并不显眼,但足够让人知道这几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。
整条街道也有行人,但都行色匆匆,低着头闷头赶路,不像在其它的街道,还会慢悠悠的四处张望。
踏入官衙大门,就有左右三十多人列成三排,正在影壁后面列队等候。
见到贾蓉进来,三十多人齐齐抱拳半跪,对他恭敬道:“卑职等见过录事将军!”
这一称呼,就将贾蓉与他们叫成了一家人。
贾蓉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,伸手虚扶,微笑道:“都是自家兄弟,起来,都起来吧!”
众锦衣军官差听到贾蓉语气里的温和,心中似乎都充满了多几分激情,更加有力道:“将军辛苦,谢过将军!”
说完才齐齐站了起来,昂首挺胸,让贾蓉见识他们的精神风茂。
贾蓉微笑着点头,扫视了一圈后才沉稳道:“本将奉陛下旨意,出京巡查中原四省及江南两省。
走了数省见到咱们的锦衣军是军纪最好的一支完备军,没有之一!
本将会将指挥使大人和陛下着重表扬诸位,望诸位兄弟能在这天灾面前,为陛下,为朝廷做好监查地方。
提前发现不法官吏,发现有异心挑动民心与朝廷对搞的奸佞邪魔歪道,为天下苍生好好守护这片良善之地!”
贾蓉只发表了简短的演说,就跟着孙小旗参观了百户所,还听着他详细的介绍了百户所六槽负责的工作及工作的方式。
在锦衣百户所停了一个小时左右才离开。
回到码头的船上,仔细的思考着今天见到的地方守备军的情况和锦衣军的情况。
地方守备军不用说,基本和明朝一样都烂到根子里的,立国不过七十多年,已经有了腐朽的味道。
可是锦衣军的情况又与之大不相同,对地方上的监控依然保持着应有的警惕,甚至有着完善的监察系统。
这让贾蓉又对内陆的军队情况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,轻轻的敲着桌面。
望着船舱外又聚起的乌云,说不得,估计用不了多久,又会有一场雨落下。
一下雨,又会加重救灾的难度,也给灾民带来更加痛苦的生存条件。
“唉!”
看着窗外的天气,他也没办法做到更多。
如今就看着那卢县令的组织能力,若他能有后世官员一半的能力,那入境固始县的灾民,将会有一个相对容易度过的灾年。
就在这时,敲门声响起。
门外是柳娘在守着,果然是柳娘的声音传进来:“爷,锦衣军有军情要给爷汇报!”
“让他进来!”
随着他的声音落下,门被推开。
一个显然是急促促赶过来的锦衣军见到他就下跪行礼道:“卑职锦衣军总衙姚百户麾下小旗陈佟见过将军!”
贾蓉点了点头,道:“是不是姚百户有军情传给本将?”
“是的,请大人过目!”
说完解开背在胸前的一个铜筒,举过头顶。
贾蓉接过,仔细查了封印和漆泥后,点了点头道:“辛苦了,下去领十两银的尝,好好休息一晚,明天再回去!”
“谢大人赏!卑职告退!”
等这名小旗离开,贾蓉才拿着铜筒回到书桌前,拿出印底,仔细对照了封印上的印章。
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,他才拿出小刀,将封印的漆泥切开,拿出卷在铜筒里面的纸张。
看完里面的区区两张纸的数百字,贾蓉微笑,这些人真是胆子大啊!
将情报放下,他翻找来浚县的地图,沿着大运河那弯弯曲曲的水道,手指停在了一处水域,这里离浚县有十里。
事实上整个浚县都一马平川,而如今锦衣军传回的情报,整个浚县已经被白莲教秘密控制了,在这里下手,能最快的转移进大别山。
这里离河南省会近三百里,离最多的一支地方守备大营有近三百六十里,只需要一晚,就能用小推车将他船上的税银和粮食搬走一空。
带不进大别山的,还能散给浚县周围的百姓。
看完地图,他又翻找到驻扎在开封大营的守备军的情况,看完皱眉呢喃道:“怎么没有骑兵的配置?”
在中原的腹地驻军,竟然没有骑兵,这不是搞笑吗?
可手里的资料的确显来开封大营没有骑兵,只有六万步兵和一万辎重兵,而辎重兵手里的都是驴子和骡子,还有一些战场退下来的挽马和不能再上战场的战马。
没有骑兵,那聚在浚县有近三万的白莲教徒和他们近万的大刀军,就要靠自己的京营和三千骑兵去冲杀。
浚县乃是一马平川之地,如果光是野战,别说三千骑兵,就是五百骑兵,就能将一万的兵步打个丢盔弃甲。
如今看来,就是是不是要改变计划,让那三千精骑先一步到浚县外围,还是说直接碾压过去,硬碰硬的大干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