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黄锦躬身退下,将王妃却是有些心乱如麻:“贤侄,如此成吗?若是被人看穿了怎么办?”
“只要谨慎一些,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,我想谁也不敢近身去查看娴儿郡主的真伪。”
云帆想想又从背后取出了八咫镜,召唤出了白羽对其嘱咐了一番:“你在此地等我师姐过来,乖乖地听她吩咐,等我回来后自有你的好处,遇到了麻烦就赶紧来告诉我,明白了没有?”
“呱呱......”
“贤侄,这是?”
云帆指着白羽道:“这只白鸦有三足金乌的血脉,而今已经开启了灵智,能懂人言唤作白羽。你们也无需理它,有事它自会来通知于我,如此便可万无一失。”
蒋氏好奇地打量着白羽,喃喃地自语道:“三足金乌......三足金乌,那岂不是......天呐,世间真有这等神鸟。”
“小侄这就去了,王妃保重。”
云帆心道:“还有更神奇的呢,只是没敢放出来叫你看到,不然火羽一出只怕是能将尔等吓得昏死过去。”
丢下还在发呆的蒋氏云帆一步便跨出了王府,如今以他的修为,若是不想让人见到谁也不会发现有人打其身边经过。呼吸之间,云帆就来到汉江边上,为了不让人打扰,便找了一个隐蔽之地继续做法来追查朱厚熜的神魂。
每次做法,也就只能追出七八里之地便超越了云帆的神识范围,虽然七八里的距离对云帆来说也就是两三个起落,但到了那里,之前的那丝血雾早已缈不可察,就只能重新作法。
如此这般,用了接近四天的时间,云帆就已经深入到了神龙山的腹地,神龙山又叫做神农山,传说当年炎帝神农氏就是在这里搭架采药,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。
云帆印象中的神农,应该也是一位从域外而来的大神,就算是再高的山峰,又有何处是他去不得的,何须搭什么架子。
云帆随着朱厚熜的精血指引一路来到了一座山谷,此谷夹在三座山峰的中间,出入的豁口亦有三处。谷中不像其它的地方到处都是高低不一的树木,而这里却只有软绵绵的茵茵绿草。说也奇怪,自从进入到谷中朱厚熜精血所化的血雾便成了无头的苍蝇,就好像失去了要寻找的目标。
“难道那被拘走的神魂就在此处不成?可是这里一目了然,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常。”
云帆不死心地又试了两次,而两次的结果却都是一样,那些血雾在山谷中盘旋了一阵便渐渐淡去,消散地无影无踪,根本察觉不到是去了哪里。
“不对!他的魂魄应该就是在这里才是,不然那些血雾根本就不会无缘消失,最多是漂浮在空中,或是附着在草木大地之上,难道这里有什么阵法不成?”
云帆收起最后的一滴血液,使用神识一寸一寸地探查起眼前的这个山谷来。能有人隔空拘走神魂,已经是让云帆大出意外,而今朱厚熜的魂魄竟然出现在六百里外的深山峡谷,这已经算是意外中的意外,然而这山谷中好像还布有隐秘阵法,此时云帆的心中已然是震惊到了无以复加。
云帆这些时日研究符箓阵法已经小有所成,然而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,也没找到丝毫的阵法痕迹。
但是当云帆跃上三座山峰其中最高的那座山顶之时,才稍微看出了一些眉目,不由地在心中暗暗感慨:“真是好大的手笔......”
原来,以此山谷为中心,一共环绕了三层共一十二座山峰,从内到外,分别为三座、四座、五座,形似莲花,虽然高低不一,却是错落有致。
“若这是天然生成,只能感叹上天造物的鬼斧神工,然而若是人为,又有谁有如此大的能耐?能够移山布阵。”
但想到了挟太山以超北海的远古大神,若这些果真是神农氏所为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这形似莲花一般的十二座山峰,显然就是一座大阵,若是从远古延续至今此阵却依然能够正常运行,那驱动此阵的必然就是自然之力。
云帆又花费了两天时间,用神识深入到了每座山峰的内部终于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,并生出了些许猜测,只是他拿这座大阵一时间依然是束手无策。
因为在这十二座山峰中,每一座里都含有大量的玄铁矿脉,依照云帆的推断,维持大阵运行的正是矿脉中所产生的玄磁之力。
其实想要破除此阵却也不难,而且方法还不止一种,但是对于云帆来说这些办法却都有些不切实际。第一种就是将山体中的铁矿给开采出来,哪怕只开采出其中的一座,也可打破大阵的平衡,办法虽笨,但是确实可行,只是云帆根本就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而已。
其次就是在谷中再布置一个隔绝大阵,切断玄磁之力的来源,可是要驱动这样的法阵,就必须要用到珍贵的灵石,而云帆却又是舍不得使用。
“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行也不行?这玄磁属金,而火能克金,不管行与不行试试便可知晓。”
云帆唯恐火不够大,便砍来了大量树木,将其堆放在之前血雾消散的地方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,而后直接就唤出了朱雀火羽。
一听是要放火,火羽便兴奋地“??”直叫,飞到了如山一般的木材上空,火羽一张嘴便有一点火星落下,然而整座柴山却在瞬间点燃。火羽在熊熊的大火中来回穿梭,每煽动一下翅膀,那柴山上的火焰便又高涨了一分。
也不知是运气使然,还是云帆这放火的法子真的有用,就在大火燃烧了不久之后,在离火场不远的半空中果真就出现了一个五彩旋涡。
“火羽,走了。”
云帆召回了火羽,便一头扎入了旋涡之中,只觉的精神稍一恍惚便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,久违的浓郁灵气扑面而来,虽然比不得东华州,却是比之外界高了数倍不止。就在云帆还在为眼前的一切而震惊之时,耳中却是传来了一声怒斥。
“大胆小贼,你是何人,胆敢闯入仙家洞府?”
云帆此刻所处之地,依然像是一座山峰,只是这座山峰却是倒置在云海之中。整个山顶纵横只有三百来丈大小,平平整整,上面却是搭了一层层地架子。
架子上则是栽种了各种花草,仅是在《无忧天书》里有所记载的珍稀药材,云帆一眼看去,就见到了有数十种之多,而且都具有了相当的年份。
再去看那呵斥之人,却是个穿了一身紫金八卦道袍的道士,头上戴的是纯金莲花冠,手持金柄拂尘,就是那一张胖脸也隐隐地透着金色,只是那一副长相,却是叫人不敢恭维。
那道士的身后,有三间青石堆砌的小屋,其中的一间屋子里则还有一人,只是那人的情况并不是太好,面容枯槁且身中禁制,就连行动都不得自由。
屋前的一棵桃树上已然硕果累累,说不出的惹人垂涎,看起来就不像是普通凡品。而在石屋的一侧,还有一潭泉水,潭中有道冷泉趵突而起,其上还有一层冷雾弥漫。整个水潭不大,还不足十丈方圆,但是却深不见底,以云帆的神识也只能潜入数丈便不能再继续深入。
见云帆只顾着四处打量却不答话,那道人双眉一挑,戟指云帆道:“你到底何人,道爷向你问话,为何不答?”
“是你拘走了我朋友的神魂?”
那人“咦”了一声,惊讶地道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为何又能追到了这里来?”
说着竟然向着云帆走来,只是他这行走的方式却甚是怪异。此人并非是迈步而行,也不是飞身纵掠,而是如僵尸一般,一跳一跳地跳将过来,唯一与僵尸不同的就是,他的腿能够打弯,双手也没有平举在身前。云帆诧异地用神识扫去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在那道袍下面就只有一条独腿,只因他身上的道袍拖到了地面叫人不易发觉罢了。
“小子看什么看,再看,就挖出你的眼珠子来,快说,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云帆对此地和这个道人都甚是好奇,不答反问:“那你能否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?而你又是谁?”
“这里是神农秘境,不过我又给起了一个更好听的名字,叫作百草仙园福寿洞天。”
似乎是感觉不应该这么痛快地回答云帆的问话,那道人又恼怒地道: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,你还没说你到底是如何进得此地?”
似乎这个道人很在意云帆是怎么进到的这里,而云帆也是有意试探:“这外面虽然是一座远古遗留下来的莲花玄磁大阵,却也难不倒我,我自是有破阵之法。你久居于此,定然是知道这里出入的门径,不如我们相互交流一番如何?”
那人迟疑了一下,倒是很诚实地指向了不远处的那个水潭:“我就是从那里进出的,现在该你了。”
“火能克金,我是以火破之打开的阵门,现在是否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拘走我朋友的神魂?”
云帆感觉此人的脑筋好像不太灵光,或是对人没有什么堤防,于是便直言相询,但涉及到了拘人魂魄,那道人却是大摇其头:“不能。”
说着就往后跳开了数丈,同时一甩拂尘,立即便有一团寒雾将云帆整个儿给包裹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