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一起收拾好后,贺宜宁让褚旭和春眠去福满楼买了一些饭菜回来,入住新居,总得庆贺一番。
郭韬也提着一些东西前来祝贺,贺宜宁还让人叫了苏迟,若非华静娴和慕容嫣不便夜晚出宫,她恨不得把她们也叫来。
活了两世,虽然贺宜宁都嫁入了谢府,但她今生所感受到的温暖都是上一世没有的。
嫁给谢知砚前,她也有过犹豫和害怕,可自打他们成婚以后,谢知砚做的每一件事都给了她最大的尊重。
如今分府别居,或许她真的可以试着,去好好经营他们这个小家。
用完膳后,郭韬将他带来的一大包东西交给谢知砚。
“谢先生,您和太子殿下去禹州时,可否帮我将这些交给兄长?我兄长腿脚不好,一到阴雨天便疼痛难耐,这里面是雪柔配的一些药和衣物。”
谢知砚让褚旭收下,“你放心,我会帮你带到。”
郭韬感激地点点头,又想起了一件事,“对了,今日下朝后,陛下将我叫去了御书房,让我准备接待东翼国来使。”
“东翼国?”贺宜宁闻言,眼神不自觉地瞥向苏迟。
上一世,慕容嫣就是死在去东翼国和亲的路上,看来她和苏迟的婚事得抓紧定下了。
......
清晨,京城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,城门处便已热闹起来。
谢知砚和慕容煜身着素服,骑着高头大马,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赈灾队伍。
贺宜宁和华静娴早早赶来送行,她们脸上都带着担忧与不舍。
“殿下,谢先生,此去禹州路途遥远,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,平安归来。”华静娴有些担忧地开口,她知道他们此行会遇到很多危险,但为了百姓,他们不得不尽快前往。
慕容煜点点头,牵起她的手道:“放心吧,我们会照顾好自己,你自己在宫中也要当心些,有什么事儿,可以和谢夫人多商量。”
谢知砚看着一旁难得话少的贺宜宁,眼中满是柔情,“宜宁,你放心,我定会照顾好自己,尽早回来与你团聚,我不在的日子,谢府那边不想去就不去,有什么事儿我担着。”
贺宜宁闻言,扯出一抹笑容,“嗯,我知道,你也要多保重,禹州气候寒凉,早出晚归记得多添一件衣裳。”
几人都依依不舍,但终归要挥手告别。
赈灾队伍缓缓出城,贺宜宁和华静娴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身后传来马车停靠的声音,刘雪柔从马车窗户探出头来,朝两人挥手,“两位姐姐,我正好路过,咱们可以一起去书院。”
上马车后,华静娴不知怎的,突然感到一阵头晕,她下意识地抬手扶住额头,脸色也略显苍白。
贺宜宁连忙关切地询问:“静娴姐姐,你怎么了?”
刘雪柔伸手为华静娴诊脉,片刻后,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,“静娴姐姐,恭喜你,你有身孕了。”
华静娴听后,眼中闪过一丝欣慰,她月事推迟了小半月,心中早已有了猜测,如今得到证实,总算放下心来。
“我说呢,这些日子总觉得浑身乏力,嗜睡厌食。”华静娴轻声说道,不自觉地抬手抚摸自己小腹。
贺宜宁也为她高兴,但如今太子刚走,京中局势复杂,太子妃此时有孕的消息传出,怕是会让有心之人陷害。
华静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开口道:“两位妹妹,如今大皇子侧妃也怀有身孕,我身为太子妃,若有孕的消息传出,难免有人会把我们拿来比较,无端生事;
更何况太子刚刚前往禹州,我不希望他远行还要牵挂我,所以,还望你们暂时不要将此事声张。”
贺宜宁和刘雪柔明白华静娴的苦衷,纷纷点头答应。
“静娴姐姐你放心,我们不会说出去的,”贺宜宁握住华静娴的手,又看向刘雪柔道,“劳烦雪柔妹妹开一些安胎药,这段时日,芷兰书院我们便多费心些,让静娴姐姐好生养胎。”
刘雪柔也点头表示,“嗯,两位姐姐放心,安胎药我亲自去抓,保证不经过他人之手。”
回到芷兰书院,刘雪柔为华静娴开了药,又亲自在贺宜宁的小院煎熬,为了防止宫中耳目,华静娴决定,趁着每日来芷兰书院查看时,到贺宜宁的院中喝药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华静娴的身体逐渐适应了孕期的变化,女学的各项事务也在贺宜宁和刘雪柔的管理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一日,华静娴照常来到芷兰书院。
贺宜宁特意屏退了下人们,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:“静娴姐姐,我想请你帮个忙,你能否在皇后娘娘面前,提及昭玉公主和苏迟的婚事?他们二人情投意合,若能结成连理,也是一段佳话。”
华静娴喝完药擦了擦嘴,“正巧,我今日来也是要同你说起嫣儿妹妹的婚事。”
贺宜宁闻言有些不明所以。
两人到凉亭坐下,华静娴轻声道:“今日早朝时,郭大人说东翼国使臣快到了,他们希望两国能结秦晋之好,想向陛下为他们的太子求娶一位公主;
如今宫中适龄的公主只有昭玉公主和承安公主,大皇子和徐丞相便进言,说东翼国是为太子求娶,自然是要嫡公主才能与之相配,不然传出去会有损大胤颜面。”
贺宜宁心中一凛,她知道这是大皇子有意为之,但也有些不明白。
“若嫣儿嫁给东翼国太子,那么便是未来东翼国的皇后,太子殿下岂不是更有东翼国的支持?这么大的好处,大皇子怎么会劝说让嫣儿出嫁呢?”
“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。”华静娴对此也很疑惑,一向唯利是图的大皇子,怎会放过东翼国这么大的倚靠。
“那皇上皇后是怎么想的?”贺宜宁又问道。
朝堂上再怎么闹,嫁哪位公主说到底也是皇上做主。
华静娴叹了口气,“承安公主是父皇和徐贵妃的女儿,徐贵妃去得早,父皇自是舍不得他们唯一的女儿远嫁;
至于母后那边,暂时探不出什么口风,只是身在皇家,母后先是天下的皇后,再是嫣儿的母亲。”
贺宜宁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,无非是皇后是天下人的皇后,也是太子的母亲,若皇上执意要嫣儿远嫁和亲,皇后怕也阻拦不了。
贺宜宁忍不住攥紧了拳头,也怪她前世太过轻信谢奕辰的鬼话,整日只知困在后宅替他料理家事和照顾长辈。
若能知道皇上皇后是因为什么才同意了慕容嫣去和亲的,那她也能提前谋划,阻止这件事的发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