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沛宜看得出来,冯幸对男人的接近是十分紧张的。
故而她拦下俞定京,主动将束发的玉冠给拆散,一头长发落下,只身靠近。
“别怕,我不是来伤害你的,这是你的孩子吗?”
冯幸抬起脸来,笑嘻嘻道:“对啊,这是我的孩子,你看看他,好不好看?”
姚沛宜看了眼那襁褓,里头只有一个棉枕头。
“很好看。”
她顿下来,从袖子里取出手帕,帮人擦去脸上的脏污,动作轻柔,看得俞定京都有所动容。
“幸儿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你的家人呢?”
“家人?”
冯幸眼神流露出哀色,“我没有家人,我…我只有我的儿子,
我的儿子…他很好看,他很乖,他从来都不哭不闹。”
见人完全没有正常说话的思绪,姚沛宜回过身,朝几人摇了摇头。
这样问下去,没有意义。
与此同时,莺归楼的二楼某个雅间内,有身着褐色长衣的暗卫闪身入内,走到男子身侧禀报。
“俞定京?他在查雷家的事?”
说话人正是俞云。
人眼底闪过几分冷意,对暗卫招了招手,对方附耳过来。
“记住,我要的,是他的命。”
暗卫瞧见对方眼底明晃晃的杀意,都不禁浑身发冷,连忙应下了此事。
——
姚沛宜一行人从莺归楼出来后,便径直回了雷家。
朱嬷嬷在,她自然还得跟俞定京住在一起。
只是没了昨夜面对男子的紧张,沐浴过后,姚沛宜就径直躺在了床上,回忆着今日发生的事。
能查到冯姨娘唯一的线索也断了。
雷家顶上就像是有一道乌云遮盖着,让人看不清楚其中的真相,雷夫人、陈姨娘、王姨娘……
一张张人脸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。
她隐约察觉到,真凶就在她们之间。
却又无法捕捉到真正有用的线索。
越发叫人抓耳挠腮。
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靠近床畔。
姚沛宜抬起脸,撞上男子漆黑深邃的眼瞳。
一时间不由愣住。
【看我做什么?】
【难不成是想同我这个那个了?】
【我眼下可没心情。】
“睡进去。”俞定京一字一顿,颇具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姚沛宜才后知后觉,连忙挪了进去。
同昨夜一般无二,俞定京拿过枕头挡在他们两人中间。
姚沛宜本来还想着案子的事,瞧着对方的举动,不由分神。
【嘁。】
【装什么装。】
【若是我真兽性大发,这一个破枕头能拦得住我?】
俞定京躺下去的动作有些僵硬。
他知道姚沛宜没有开玩笑。
因为不过半个时辰,辗转反侧、难以入眠的他便感受到挡在他和姚沛宜中间的枕头被猛地踹开,软绵绵地砸在了地上。
“……”
果然又忍不住了。
俞定京感受到温软的身子灵活地滚进他怀中,也是有些认命。
罢了,就算是再立楚河汉界,也会被这兽性大发的女人给破坏掉。
只要他稳住自身心性,不被动摇,就会平安无事。
本该如此的。
偏偏小姑娘在他怀里也不安分,一时间夹着他的腿,一时间在他胸膛上乱蹭,一时间又紧紧地抱住他。
柔软云团牢牢地顶着他。
长发清甜的香气恍若变成了催动人意志软弱的情\/药,勾得他浑身滚烫,定力逐渐开始崩溃。
起了不该起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