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忠一睡就是两个时辰,他迷迷糊糊的醒来,人还没完全清醒,便下意识伸手摸向身边。
摸了两下没摸到人,进忠瞬间睁开眼睛往旁边看。舒窈笑了一下才摸了摸他的脸,“我在这边呢!睡醒了吗?还有哪里不舒服?头还疼吗?”
进忠握住舒窈的手,拉到唇边亲了一下,又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才摇摇头说道,“没有哪里不舒服,午睡之前还有些鼻塞,现在也好一些了。”
舒窈松了口气,“那就好,我去太医院给你配了个香囊,专管通鼻通络的,回来时你睡得正香,我也不舍得把你叫醒,就把香囊放在你枕头边上了。原我还怕没有用,不过瞧你在睡梦中舒展了眉,想必还是有些作用的。”
进忠闻言连忙摸向枕边,舒窈见了便把那香囊拿起来放在他手里。
进忠接了便放在鼻子下闻了闻,随即笑道,“就是这个香味,我说呢,方才睡着的时候就感觉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,身子就舒坦了许多,我还以为在做梦。”
舒窈听着进忠说话,眼中不由得露出一抹心疼,他虽说没什么不舒坦的地方,可声音里的虚弱还是很难掩饰的。
舒窈紧紧握住他的手,低头便要去亲他,可进忠一歪头躲开了,“哎呦,我的祖宗,眼下可不敢跟你太过亲近,若是给你过了病气,可了不得。”
舒窈不高兴的撇撇嘴,“你我如今同吃同住,若是要过病气早就过了,还能等到我亲你的时候才过?”
进忠哭笑不得,“我总要挣扎一下才好,我原想着搬到中殿去睡,就是怕连累了你,可你说什么都不让,又亲自照顾我,我心里高兴,可也心疼你,这风寒有多难受我是亲自尝过的,哪里舍得叫你再经受?好在你也一起吃了药,不然我是绝不敢叫你照顾我。”
进忠伸手摸了摸舒窈的脸颊,舒窈只觉得那只手热的很,便去探了探他的额头。
进忠也不躲开,笑着说道,“已经不发热了,别担心。”
舒窈摸了进忠的额头,果然不再发热,她顺势又摸上了进忠的脖子,手下是湿漉漉的水汽,舒窈便叫了碧霄送水。
很快,碧霄端着盛满了热水的铜盆进了内寝。舒窈只叫她下去,自己浸湿了帕子,拧了半干探进了被子里。
进忠哪里舍得叫舒窈伺候他擦身,连忙按住了她的手,笑着说自己来。舒窈却瞪了他一眼,说道。“你快松开手吧,你如今刚刚退了热,身子正是虚的时候,你刚睡醒就出了一身的汗,若是再抖搂了,怕是还要再发起热来。
章太医又叮嘱,彻底好之前千万不能叫你沐浴,如今也只能勉强擦一擦,叫你舒爽些吧。
再说你我是夫妻,是这世上最亲密不过的人,若这时我都不能照顾你,又何谈日后呢?
再说瞧你病的这样难受,我这心里跟针扎似的疼,好歹,你也得叫我为你做点儿什么,总得瞧着你在我的照看下越发好了,我这心里才能舒坦些。”
舒窈说着话,眼圈儿微微泛红,进忠见了哭笑不得。他只得松开舒窈的手,无奈笑道。“我的祖宗,你可千万别哭,你一哭,我就更难受了。
我不过就是想着,我这一病,你也几日没有睡好,日日精心照顾着我,如今再替我擦身又要受累,我舍不得。你既这么说,那便要劳烦公主辛苦一下了。”
见进忠松了手,一副任她施为的模样,舒窈这才勾起嘴角,只将手伸到被子里将他身上的寝衣扒了个干净。
舒窈又将那帕子重新浸湿了,拧了半干,热乎乎的探进被子里,提进忠擦了身上的汗。
舒窈擦的极为认真,连下身要紧处也十分仔细,只叫进忠脸色泛红。
瞧着进忠害羞,舒窈便又使坏,特意在那处又多擦了几下,只叫进忠带着哀求的握住了她的手腕。“窈窈,你又欺负我。”
舒窈才不会承认呢,她一脸无辜的瞪大了眼睛,“我哪里有欺负你,我就想着你好容易退了热,又睡了一觉,身上都被汗涾湿了,定是不舒坦的。不过就是在你易出汗的地方多擦几下罢了。”
说着,她又将帕子扔进水里,将手探进被子,在他下身处摸了摸。瞧着进忠咬着嘴唇,可怜兮兮的看着她,舒窈便笑着说道,“如今是干爽的,这样多舒坦。”
感觉到舒窈的手又抚弄着自己的身子,进忠羞涩的嘤咛了一声。舒窈见他红着脸,一双眼睛水汪汪的,还带着委屈,终是忍不住低下头,趁着进忠此时反应要比平日里慢上几分,便在他唇上偷亲了一下。
“好啦,我不欺负你。”
亲过之后,果然心满意足,舒窈这才松了手,又拧了帕子,继续替他擦着身子。
舒窈从柜子里取来干爽的寝衣,伺候进忠换上,又给他披了件袍子,这才扶着他起身移到了软榻上歪着。
因进忠是风寒发热,这几日胃口一直不大好,舒窈便便叫了蓝桥,端了鸡汤燕窝来,她亲自喂给进忠吃。
又叫碧霄将将带着潮气的被褥尽数换了。
舒窈端着燕窝一勺一勺的送入进忠嘴里,不过喂了几勺,舒窈便笑了起来。“突然想起你我初见那日,我便要你为我炖了一盅燕窝,当日我也是要你喂我吃的。”
进忠想起那日也笑了起来,他伸出手臂,虚虚搂住舒窈的腰,轻声说道。“那日,我心中欢喜又惶恐。
一边觉得奴才哪里会有这样的好命能伺候公主一遭,又惶恐怕公主只是戏耍奴才,逗弄奴才一番,再要了奴才的小命。
那日奴才在心里想着,能与公主亲近一回,就算是公主要了奴才的小命,奴才也心甘情愿,哪里想到日后还有这样的好日子?”
舒窈一边听着进忠说话,一边将一盅燕窝尽数喂到了进忠嘴里,这才又拿了帕子去擦他嘴角沾上的汤汁。
瞧着那边被褥还没换完,舒窈被扶着进忠,叫他躺在自己腿上。舒窈一边轻轻按揉着他的头皮,一边说道。“你当时竟是这么想的,我却不是,我当时见了你,心里就想着以后定要与你日日恩爱才好呢。”
章太医的医术了得,舒窈照顾的又十分精心,进忠前后病了五六日,便好的差不多了,除了偶尔还有些咳嗽,可谓是生龙活虎。
就在进忠撒娇,让舒窈抱抱他,亲亲他的时候,碧霄站在门口轻声说道。“公主、额驸,前面成安传来消息,凌云彻趁夜偷偷溜出了送香房,往翊坤宫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