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特乐团的解散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学院内激起了层层涟漪。
作为学院最受瞩目的乐团之一,莱特乐团的风头一时无两,
而如今接连失去维多利亚和丹尼尔两名核心成员,仿佛一夜之间被命运的利刃切断了所有辉煌的可能性。
消息在学院中迅速传开,学生和教师们在走廊里低声议论着,有人对乐团的命运深感惋惜,
有人则充满了质疑与不解,但更多的,是对“北宫玄”这个名字的莫名恐惧。
他的名字如同一个诅咒般,被口耳相传中赋予了令人胆寒的色彩。
排练室的门猛地被推开,莱特满脸怒气地冲了出来,走廊中回荡着他愤怒的脚步声。
阳光透过高大的彩窗洒在地面上,却丝毫未能减轻他内心的愤懑。
“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不祥之物!”莱特怒吼着,声音高亢且充满敌意。
他的脸涨得通红,双手握成拳头,指节泛白。走廊的寂静被他的愤怒打破,
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窒息感。
他的助理紧跟在他身后,小心翼翼地劝解着:“莱特先生,也许这只是巧合……”
“巧合?”莱特猛地停下脚步,转身死死盯着助理。
他的目光锐利,像是一把刀直刺对方的灵魂。
“你见过这种巧合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吗?先是维多利亚,现在是丹尼尔。
北宫玄到哪里,哪里就有不幸!他就是灾难的化身!”
助理不敢直视他的目光,只能低下头,紧张地搓着手,
“可是,他毕竟是警局的人,我们……”
“闭嘴!”莱特的声音如雷鸣一般回荡在走廊中,他挥手打断助理的话,
“我不管他是警察局还是深渊来的魔鬼!这个人根本不该接近音乐,更不该接近我们!”
他的话语犹如带着回响的诅咒,似乎整个空间都在低声重复着“魔鬼”“灾难”这些字眼。
阳光透过彩窗洒在他的身上,却无法驱散他身上那一层无形的阴影。
与此同时,北宫玄站在排练室外的另一侧,靠在墙壁上,懒散地眯着眼。
他似乎并未受到走廊另一头的怒吼影响,嘴角微微上扬,显得悠然自得。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,仿佛在演奏一首只有他能听见的旋律。
“灾难的化身?”他低声自语,嗤笑了一声,目光微微向下垂,看不清其中的情绪。
他的语气轻松,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,“如果他们知道真正的灾难长什么样,恐怕连这种小插曲都不敢抱怨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。
仿佛这句话并非出自一个人,而是从深渊中传来的低语,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。
整个走廊似乎突然变得冰冷,光线也显得更加晦暗了。
彩窗投下的影子在地板上微微扭曲,如同活物一般爬行着,随着北宫玄的脚步慢慢移动。
他的每一步都像是敲响了某种不可见的钟声,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更加沉重。
排练室的门在他经过时无声地微微晃动,门缝中透出一丝黑暗,仿佛在邀请他进入。
他停下脚步,微微侧头,似乎感知到了什么。他的眼神锐利而冰冷,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意味。
“真是有趣。”他轻声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愉悦。
他转身离开,走廊的空气仿佛在他身后被切割成两半,
只剩下回荡的脚步声在无形中与走廊的光影交织成一首诡异的乐章。
莱特的怒吼依旧在回荡,但对于北宫玄来说,这些愤怒如同无关紧要的背景音。
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,仿佛带走了所有的光亮和希望,
只留下一个隐隐透着寒意的传闻,在学院中持续蔓延。
威廉和简妮的目光在艾米丽身上停留了片刻,他们能感受到她的决心,却也察觉到了隐藏在决心背后的隐忧。
会议室的灯光明亮,却无法驱散围绕在深渊案件上的阴影。
桌上的照片静静地躺着,凝固的血迹和琴弦的裂痕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吞噬的灵魂。
“我们不是为了结束音乐,而是为了拯救那些还未堕落的人。”
威廉合上档案,声音低沉而坚定。
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,像是在节奏中寻找答案。
“今晚,安娜贝尔的演出不仅仅是一场表演,更是一场仪式。
深渊乐章会在其中发挥到极致,我们需要你去观察,去应对,而不是卷入其中。”
艾米丽深吸一口气,眼神中多了一分清冷的坚韧。
“我知道自己的任务,也明白危险。但我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掌控我的情绪。”
简妮点了点头,语气缓和却不失警告意味。“不要忘记,这不仅仅是安娜贝尔和维克托的舞台。
那个神秘人物的存在,让这一切都多了一层更深的危险。
他的目光不仅停留在眼前,而是看向深渊的更远处。任何忽视他意图的行为,都会将我们推向失败。”
与此同时,在演唱会的后台,化妆室里的灯光明暗交织,像是一个不安定的节拍器。
安娜贝尔的指尖轻轻拂过镜框的边缘,留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她的红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,镜中倒映的身影却显得虚幻而扭曲。
“特别的观众……他们能欣赏我为他们带来的‘音乐’吗?”
她轻声问道,语气中既有一分调侃,又有一丝藏得极深的期待。
教授转过身,逆着窗帘缝隙中洒下的光影,他的身影显得更为模糊,仿佛并不完全属于这个空间。
“音乐是情感的延伸,而今晚的旋律,将是一次情感的终结。”
他的声音如同古老的乐器,在空气中振动着,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韵律,让人心底发寒。
维克托端起酒杯,他的笑声带着刺耳的刺痛感,
“终结……或者开始,教授。我们的乐章才刚刚开始,‘失乐园’会为我们奏响第一章。”
教授微微一笑,目光深邃得像是洞穿了时空。
他的手指轻轻在窗框上点了几下,像是在跟随某种听不见的旋律打拍子。
“耐心一点,维克托。任何伟大的乐章,都需要完美的前奏。而今晚,便是前奏的最后一拍。”
化妆室的气氛愈发诡异,香水的气息逐渐浓烈,像是一股无形的雾气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。
安娜贝尔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,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,
声音低不可闻,“前奏?或许我可以让它更精彩一点。”
不远处的后台走廊,灯光忽明忽暗,隐约传来调音器发出的尖锐啸声,
与安娜贝尔的低语交织成一种奇妙的旋律。
空气中弥漫的香味,似乎在随着某种无形的节奏跳动,让人感到窒息。
教授转身,目光扫过化妆室的每一个角落,最后停留在安娜贝尔身上。
“你的旋律会让他们听见深渊的声音,而我们的任务,就是让他们的灵魂为这首乐章献上最后的音符。”
安娜贝尔抬起头,眼神中多了一分炽热的疯狂,“那就开始吧,教授。我已经等得太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