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兴五年五月十五日,天水郡,战云压城,魏军营中却是一片肃杀之气。郭淮披甲而立,望向远方蜀军大营,面沉如水。
夏侯楙坐于主位,神色焦灼:“郭将军,如今赵云破我韩家四将,军威鼎盛,天水恐怕守不住了。”
郭淮轻捻短须,缓缓说道:“都督勿忧。蜀军虽势盛,但若能趁其锐气正盛之时削其羽翼,即便守不住,也可重创其主将,乱其军心。”
韩德立于一旁,沉声问道:“郭将军有何良策?”
郭淮转身看向韩德,语出惊人:“韩将军,还请以身殉国。”
夏侯楙色变:“郭将军此言何意?”
郭淮冷然一笑:“蜀军之中,唯有赵云最为可怕,然他谨慎老成,不易诱敌。然马云騄年少气盛,且为女将,素有高傲之性。我欲以激将法,诱她单骑出营,入我布下之水遁大阵。”
韩德沉默片刻,仰天长叹:“韩家四子已尽,老夫命已无所留恋。既为魏国鞠躬尽瘁,死又何惧?”
郭淮点头:“若成此计,可保魏军一线生机。只不过,马云騄能飞天而战,必要时可退走。还望韩将军将她逼入城下空阔之地,我自藏于水井之下,一击封路。”
韩德沉声道:“放心,我即便死,也要她魂断天水!”
当日下午,韩德单骑至营前,手持血书,怒骂连连:“马云騄,你那赵云夫君不过倚老卖老,四子之死皆你蛊惑之言所致!你若有胆,便与我一战!”
马云騄闻言,柳眉倒竖,心火即燃:“老贼!你敢污我名声?”
她当即披甲上马,不听魏延、马岱劝阻,策马直奔城下。
魏延大怒:“她怎这般冲动?中计也!”
赵云紧皱眉头,望向远方,只道:“来不及了。”
很快到了天水城下,韩德持刀而立,血眼如炬:“来吧,贱婢!今日便叫你陪葬我四子!”
马云騄不发一语,手中火焰枪熊熊燃起,飞身落地,如流星坠火,枪出一式——凤翼烧天!
韩德刀法刚猛,竟也力敌三合,然而终究气力不济,腹被一枪洞穿,倒地身亡。
马云騄冷哼一声:“韩德,你死得不冤。”
但她正欲回转,忽觉地面湿气森然,脚下骤然泛起涟漪——
“哗——!”
郭淮倏然破井而出,口中咒语疾念,一道水龙破地而起,将马云騄卷入其中!
“你以为你能飞?我早布下水遁八门,天地元气尽归水脉!”
马云騄奋力振翅,火焰之翼冲天而起,欲遁空逃离。但四方水雾封天,冷气如霜,竟冻结其翼。
郭淮猛喝:“闭水门!”
轰然巨响,水龙收口,将马云騄猛地拍入地面。她血染长枪,强撑起身,怒视郭淮。
“就凭你,也想杀我?”
她再振火翼,灼烧四野,然而水雾之中,郭淮已念咒加持,身如水影,刀出如涛。
“呛——!”
长刀破胸,烈火熄灭。
马云騄长发披散,缓缓跪倒,望向苍穹:“夫君……我……未能……与你共老……”
一语未尽,香消玉殒。
郭淮喘息粗重,立于尸前,眼中却闪过一丝阴寒。
“天水虽未可保,终斩一翼,足矣。”
五月十六日,清晨时分,一骑飞奔至中军大帐。
“报——!马将军……马云騄……战死于天水……”
帐中众人色变。
赵云闻言,身形一晃,手中酒盏坠地而碎,许久不语。
魏延怒不可遏:“狗贼郭淮,果然奸猾!”
马岱低声咬牙:“她怎会独自应战?”
诸葛亮缓缓闭目,长叹一声:“一将折羽,虽未动军心,却断我锋芒。”
他睁眼望向北方天际,手中羽扇微抖。
“郭淮果然非庸人……但这血债,我蜀汉,必将百倍讨还。”
赵云终开口,声音如刀割:“丞相……请允我领军拔除天水,血祭云騄。”
诸葛亮沉吟片刻,缓缓点头:“子龙,去吧,愿你以雷霆,摧魏之胆。”
赵云点头不语,转身披甲,银甲雷动,目中含火。
天水,郭淮站于城头,望着远方蜀军雷霆再起,知己之计虽成,却也种下杀机。
他喃喃道:“来吧,赵云,我郭某……不惧你这老龙归山。”
建兴五年五月二十日,晨曦未破,蜀军已兵临天水。中军赵云为首,银枪雷鸣,身披黑银战甲,静立如山。左右分列魏延、马岱、霍弃疾,另有廖化、严颜两员猛将随行。此番一战,乃为马云騄报仇雪恨。
赵云平静说道:“今日一战,必拔天水。云騄之魂,终要得慰。”
众将齐声应诺,士气如虹。
天水城上,夏侯楙与郭淮并肩而立,望着城下杀气腾腾的蜀军,不免心中忐忑。
夏侯楙叹道:“郭将军,若非你水遁之计得手,如今我军早已溃败。”
郭淮冷冷一笑:“蜀军不过强弩之末,天水有我,断难失守。”
话音未落,只听远处一声怒吼,魏延已持刀杀来,刀风如雷,破空卷尘,直逼城门。
马岱策马而来,一声长啸,数十匹战马齐齐嘶鸣,他挥鞭指挥间,竟令魏军骑兵内部自乱,马匹惊奔撞倒己方阵列。
廖化与严颜亦从两翼杀至,猛攻城墙。二人皆是血战老将,悍不畏死。但魏军终归据城而守,守军猛将数人联手,长矛齐发,乱箭如雨,终将严颜一矛刺中心口,廖化则被一刀斩断右臂、滚落马下,被乱军围杀,两人战死沙场。
赵云目睹二人殒命,目中雷光骤盛,仰天怒吼:“尔等狗贼,休得猖狂!”
他龙胆亮银枪电闪雷鸣,一跃数丈,直接冲上城头,枪尖一抖,五名魏军守将血溅长空。
夏侯楙见赵云杀至,面色铁青,举刀迎战,然数合之后便被赵云一枪穿胸,摔下城楼。
郭淮望战局大势已去,心知若不走,将命丧于此。轻身跃下后墙,踏起水波般身法,转瞬便消失于城阴之中。
霍弃疾立于中军后阵,眼中光芒闪烁,他身形高大,背枪如塔。他骤然一击枪柄于地,顿时一股土气震荡四野,附近魏军顿觉四肢僵直,动弹不得!
“霍家军,杀!”
他身后的南中蛮兵如潮水般涌来,孟获手挥重斧,祝融火矛横飞,瞬间斩杀数十人,魏军防线一瞬瓦解。
霍弃疾飞跃至城头,枪势如风,直取守将——姜维。
姜维虽年少,却心志沉稳,迎敌数合,虽败不乱,但终不敌霍弃疾定身枪术,被一击震退。
四周魏军纷纷溃散,再无斗志。
姜维放下兵器,高声道:“我军已无守势,愿降蜀汉!”
五月二十一日,诸葛亮披青布羽扇,率文臣将校进城。
赵云、魏延、马岱、霍弃疾迎于宫前。
姜维单膝跪地:“末将姜维,虽身在曹营,但心向汉室。今日一降,如释重负。昔日只为苟活于乱世,不得不委身魏廷。今丞相振大汉天威,维愿披肝沥胆,鞠躬尽瘁。”
诸葛亮目光如炬,淡然说道:“你是良才,大汉幸得。”
他亲手扶起姜维,左右群将皆惊:“天水归降,还得猛将,实乃大胜。”
赵云望向远方,一言未发,心中仍隐隐思念马云騄,长枪轻点地面,雷电仍未熄。
五月二十二日,郭淮逃至陇西,面见曹真、张合,单膝跪地。
“天水不守,夏侯楙已死,韩德亦殉国,末将……无颜以对。”
曹真紧握拳头,沉声说道:“诸葛亮步步为营,我等节节败退,若不反击,恐再失河西。”
张合沉思片刻:“郭将军,先歇息疗伤,我等再定策。”
而此刻,远在洛阳的曹丕也收到战报,面色如冰,手中玉盏应声而碎。
“天水沦陷,姜维叛降……汉贼猖狂至此!”
尚书急报:“陛下,还有一事,高句丽叛乱,已夺辽东郡数地。”
曹丕咆哮而起:“反贼、蛮夷,一同作乱!朕岂容坐视!”
他走到司马懿面前,沉声命令:“朕命你,领兵十万,征伐高句丽。让那东川王知道,犯我大魏疆土,必灭其国!”
司马懿低头应命:“末将领命,必斩蛮夷于辽水之前。”
辽东,寒风凛冽。新王登基的东川王披战甲,面如冷铁。
“我父山上王,终生为曹魏鹰犬,换来什么?被视为外族,连祭祖的香火都要请示洛阳。如今,我要让曹丕亲眼看看,蛮夷,也能踏碎皇城!”
他手执长戟,望着南方天际,缓缓挥下手臂。
“传令,全军南下,直取辽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