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大清稳了稳心神,把当年小鬼子统治北平的时候,自己被宪兵队队长叫去做饭,还被强行拉着拍照,封了个“中日亲善对象”这档子糟心事,一五一十地给傻柱讲了,顺带把昨晚去找王大力的事儿也交代得明明白白。
傻柱听完,没好气地瞪了他爹一眼,那眼神就好像在说“这点破事儿也值得大惊小怪”,扯着嗓子道:“爹,你有事倒是早说啊!这点事儿,你早早讲清楚不就得了?
又不是什么天大的要紧事,你去了把事情说清楚就行。大力哥也不是那种不管事儿的人,他既然让你去军管办,肯定有他的考量,肯定能帮你把这事儿捋顺咯。”
何大清瞪大了眼睛,一脸无奈地回道:“我这不是担心嘛,我怕去了就回不来了,不得先跟你交代好家里的事儿。”
傻柱满不在乎地摆摆手,打了个哈欠,嘴巴张得老大,含糊不清地说:“啥回不来啊,你想太多了。大力哥昨天晚上要是觉得事儿大,早把你铐走了。
再说了,只要找我几位师伯师叔去证明,咱是被小鬼子拿刺刀逼着干的,又不是自个儿乐意,能有啥大事儿
?爹,你自个儿去找我师叔师伯就行,我再睡会儿,困死我了。”说完,也不管他爹啥反应,拖着步子就往床边走。
何大清愣愣地站在原地,看着儿子的背影,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。本以为儿子会心急如焚,没想到他这么淡定,就这么把这事儿给轻飘飘揭过去了。
他无奈地摇摇头,慢吞吞回到床边,看着已经重新钻进被窝、蒙上被子呼呼大睡的傻柱,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啥好,心里直犯嘀咕:“这小子,对我是有感情,可咋就感觉这感情没那么深呢,心可真够大的。”叹了口气,也只能默默坐在床边,想着接下来去军管办该怎么说。
过了一会何大清瞧着睡得正香的傻柱,也不再管他,一门心思翻箱倒柜,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,仔细搜罗着财物,心里盘算着带些啥东西去师傅家。
他师傅还健在呢,何大清琢磨着,得先把这事儿跟师傅唠唠。
毕竟当年给小鬼子做饭的又不止他一个,好几个师兄师弟也都干过这糟心事,大家一起去军管办把事情讲清楚,肯定能行。
找来找去,他翻出了几样还拿得出手的物件,用布包好,准备一会儿就去师傅家。
王大力这边也睡醒了,他爹娘早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。他爹正在灶前烧火,火苗舔着锅底,锅里的粥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香气弥漫开来。
他娘则在一旁切着咸菜,嘴里还念叨着让王大力一会多吃点,别饿着。王大力和爹娘打了声招呼,还是和往常一样,出门围着南锣鼓巷跑了好几圈。他步伐轻快有力,呼吸平稳,跑得浑身热乎,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。
跑完步,他找了个宽敞的空地,扎起马步,打起了拳。一招一式虎虎生风,精气神十足。一套拳打完,活动了下筋骨,才心满意足地回家。
回到家,爹娘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,秦淮茹也在一旁帮忙。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热热闹闹地吃着早饭,王大力一边吃一边跟爹娘和秦淮茹唠着家常。吃完饭,他抹了抹嘴,推着自行车就出门了,直奔军管办。
对于今天何大清要来军管办交代“中日亲善对象”这事儿,王大力压根没往心里去。在他看来,这事儿大概率没什么大不了的,只要把事情说清楚,按程序走就行。
到了军管办,他先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,便坐到自己的工位上,开始整理起桌上的文件,准备迎接新一天的工作。
上午9点多,王大力正埋着头,全神贯注地翻看昨天抓捕回来人员的材料。他眼睛紧盯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笔录,想着是不是能从里头理出一条关键线索,说不定背后还有只没被揪出来的黑手,在操控着这些地痞流氓呢。
“报告!”突然,一阵敲门声传来,紧接着有人喊道。
“进来。”王大力随口应了一声。
“王大队长,刘主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。”前来传话的队员说道。
王大力放下手中的文件,对着队员说:“我知道了,你去忙吧。”说完便起身出了办公室,朝着刘主任的办公室走去。
刘主任办公室里,国安特科的秦科长正和刘主任谈得起劲。
“老刘啊,这次你们东城区军管办可真是出尽了风头,昨天一下子就抓了四五百号地痞流氓,还逮住了大特务孙鹤!这小子当年可没少给咱们制造麻烦,祸害了不少同志啊。”秦科长满脸赞叹,对着刘主任竖起大拇指。
刘主任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神色,笑着说:“那可不,你也不瞧瞧我们军管办现在的阵容,兵强马壮的。而且昨天我们还联合了军警部门,那阵仗可不小。我们的人可比你们特科多多了,要是拿不出点实实在在的成绩,怎么对得起老百姓对我们的信任和期望呢?”
秦科长笑着点点头,“话是这么说,不过你们这次行动确实漂亮,我们还得向你们取取经呢。”
刘主任摆了摆手,“取经谈不上,都是为了咱们的工作,以后有机会,咱们多交流合作,一起把这些王八蛋都给收拾干净!”
王大力抬手敲了敲刘主任办公室的门,听到里头喊“进来”,便推门走了进去。
刘主任笑着迎上来,说道:“大力,这位秦科长我就不用介绍了吧,之前你们已经见过面了。”
王大力赶忙立正敬礼,对秦科长说道:“首长好!”
秦科长神色冷峻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:“王大力同志,孙鹤移交到国安部门后,一直拒不交代。
今天突然点名要见你,组织决定抽调你配合审讯,不管他耍什么花样,你都得想尽办法撬开他的嘴,务必完成任务!”
王大力微微皱眉,稍作思索后坚定回应:“秦科长,孙鹤这要求确实蹊跷。昨天抓捕他的时候,我狠狠收拾了他一顿,真没想到他会提出见我。不过请组织放心,既然有安排,我一定竭尽全力,保证完成任务!”说完,他转头看向刘主任。
刘主任神情严肃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大力啊,孙鹤可不是一般的敌人,阴险狡诈着呢。这次审讯任务艰巨,你一定要多加小心,千万别冲动行事。遇到任何情况,冷静应对,多和秦科长商量。咱们军管办这次可不能掉链子,组织相信你有这个能力,别辜负了大家的期望。”
秦科长看了看表,急切说道:“时间紧迫,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,马上跟我出发!”
王大力利落地应了一声,和秦科长一起快步走出办公室,大步流星出了刘主任办公室!
“首长,您等我几分钟,安排下工作。”王大力跟着秦科长出了刘主任办公室后,赶忙说道。
王大力本想着,今天没别的事,等何大清来了,自己亲自接待,把事情问清楚、开个证明,这事儿就算了结。哪知道临时要跟秦科长去审讯孙鹤,只能把这事儿托付给别人。
“好,快去快回。”秦科长应道。
王大力转身跑向张副主任的办公室,一进门就把何大清要来军管办交代给小鬼子做饭还被封“中日亲善对象”头衔的事情,仔仔细细给张副主任交代了一下。
从张副主任办公室出来,王大力回到自己办公室,又把同样的事跟李全友说了一遍,特意叮嘱:“老李,等何大清来了,你把他带到张副主任那儿,具体的就让张副主任和你看着办,一定要处理好。”
交代完这些,王大力一刻也没耽误,赶忙跟着秦科长前往国安部门驻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