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应寒猛地睁开眼。
一把掀开被窝。
女子面容娇艳,披着一件薄纱,姣好的身躯若隐若现,隐隐可见肌肤透出绯红。
“姜南栀!”宫应寒眸光幽暗,脸色一沉,“半夜爬床,公主不怕被人耻笑吗!”
他想起身,被姜南栀眼疾手快的压住,“宫应寒,本宫不想让别人碰我。”
触碰到宫应寒的刹那,姜南栀发出一声嘤咛。
他身上凉凉的。
好舒服。
姜南栀只当是药性作祟,忍不住贴的更紧。
宫应寒察觉到她状态不对,她身上热的厉害,眼中含着情欲,“姜南栀,你好歹是公主,这种把戏用多了,不觉得下贱吗!”
姜南栀一顿。
眼底竟是闪过一丝泪光。
她扯了扯嘴角,“是合欢毒,一次解不了毒,本宫也想过找其他人,但,本宫不愿。”
她垂下头,额头抵在宫应寒眉心,也不管他愿不愿意,“宫应寒,本宫没你想的那么下贱。”
宫应寒一愣。
她哭了?
声音带着一丝哭腔。
是自己说话太过分了么?
他眼睛上,沾了一丝水汽,再抬头,她眼眶虽红,眼中却无泪,宫应寒看出她故作坚韧的模样。
脸色不似刚才抗拒。
姜南栀无声勾唇,“宫应寒,你是要戒酒色,还是要戒本宫呢?”
声音暧昧,语气旖旎。
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幽香气,好似中药的是他……
宫应寒眼底,渐渐染上一层情欲。
太医说过,合欢毒发作时,她身上会自带幽香,有催情作用,能引诱与她阴阳调和之人。
男人,只要身子畅快了,心也就容易软了。
但,宫应寒意志力确实惊人。
她都这般引诱了,宫应寒明明有了情欲,却还忍得住。
宫应寒攥着她的手腕,目光阴鸷的盯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。
她轻轻咬着自己的唇,唇瓣好似淬了毒的樱桃,诱惑而致命。
“宫应寒,我疼。”姜南栀双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,脆弱的有些可怜。
宫应寒偏头,看到她手腕上,有两道抓痕格外的显眼。
是她自己被合欢毒折磨的抓出来的痕迹。
“姜南栀,是你先招惹我的,后果自己承担。”他阴沉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声说。
随后低头,含住了那颗致命的樱桃。
明知有毒,却食髓知味。
宫应寒心想,他大概也是疯了!
姜南栀攀上他的后颈,眸中虽有水雾,却是一片清醒。
宫应寒,与其本宫死,不如你死。
你若死在床上,传出去,别人只会说你荒淫无度。
谁也怪罪不到姜国头上。
大不了,本宫赔上自己的一生便是。
一夜荒唐。
直至红烛燃尽,天边微光,姜南栀陷入沉睡,宫应寒眼神幽暗,宛如深渊。
她就这么,在他的榻上,毫无防备的睡了?
宫应寒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有一天,姜南栀会睡在他边上。
骨节分明的手掌,虎口微张,朝着姜南栀的脖子伸了过去。
姜南栀没有动。
仿若毫无知觉。
他只需稍稍用力,就能掐断她的脖子。
“宫应寒,不要了。”姜南栀拧着眉头,嘤咛一声。
带着丝丝撒娇和委屈。
她没醒。
而是翻个身,窝在宫应寒身侧继续睡。
宫应寒五指微动,撤回一个掐人的动作,然后掀开凌乱的被褥,捞起自己的衣服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宫应寒离开后,姜南栀便睁开了眼,她难耐的同时又松了口气,宫应寒想杀她,但他没下手,是不是说明,他开始对她心软了?
姜南栀勾唇,宫应寒活着,她便攻略他的身心。
他若死了,于她也没有什么损失。
但她知道,宫应寒不会那么容易死的。
上京与公主府,都有他暗中布置的人。
“噗——”
宫应寒离开房间后,便是一口鲜血喷出。
“主子?”张松快步走来,发现主子拿着外衣,靠近了才闻到,主子身上有一股幽香,似乎还有女子脂粉的香味?
张松往主子房间看了眼,当即意识到,“主子,您又……”
宫应寒抬手,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。
姜南栀在睡觉。
不要吵醒她。
书房里,张松拿出调理内息的药丸,宫应寒服用之后,才感觉气息顺畅了些。
“主子,好些了吗?”
说主子要戒酒色,不是玩笑。
“无事。”宫应寒嗓音淡然。
“主子您一再破戒,身子如何吃得消。”张松气的想骂人,“定是那姜南栀蓄意勾引!明知主子您要戒酒色,身子羸弱尚未好全,她这么缠着主子,分明是想要主子的命!”
宫应寒:“……”
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呢?
“让张意来见我。”宫应寒开口。
张松是越来越嘴碎了。
“是。”张松去叫人。
不多时,张意便来了,“主子。”
“让你盯着姜南栀,有何发现?”宫应寒问。
张意似是迟疑了一下,说道,“回主子,姜南栀回府后并无异动,只是……天黑前太医为她看过诊。”
宫应寒不语。
张意很识趣的继续说,“姜南栀中了合欢之毒,需……需与男子阴阳结合,七七四十九次,方可解毒……”
后面的事,主子都知道了。
姜南栀毒发,奔向主子……
宫应寒闻言,不自觉皱眉。
也就是说,姜南栀还会毒发?
“多少?”张松听了炸毛,“四十九次?这姜国公主就是想要主子的命!她一个未出阁的公主,却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,姜南栀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名声啊?!”
“张松,闭嘴!”宫应寒声音微冷。
主子冷了脸,张松不敢再多言。
想起姜南栀说,她没有那么下贱时,宫应寒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姜南栀也是被人算计了。
毁了姜南栀的清白,何尝不是要了她的命?
但,姜南栀对此似乎并不在意。
她与自己,又算什么呢?
张意想到什么,又道,“今晚姜南栀毒发时,主子并不是她的第一选择。”
一句话,宫应寒的脸色更为冷沉了些。
“公主房中,还有一个男人。”